张大合照上留的那张脸,看起来憨憨的,喜十足;佟大爷也一直就是这样一个人,成天没啥正事、满嘴跑火车、跟谁都能聊,并且谁都会跟他聊得特别开心,他活着好像就是为了让人开心,即便是在我知了他的噩耗之后,心中必然是悲痛的,只是在回想起他的音容笑貌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会心一笑。
“嗯,是啊。那个坏家伙……我们俩原先还是搭档,但你可能不信,他是你们一组的,我当时是二组的,不是一个门,但我俩还总愿意在一起破案。唉,那个坏家伙,看起来人模人样,起来的时候,可是让你外公都疼的混帐东西!哈哈……唉,那个坏家伙,上还有一堆本事呢,可惜了……”说着,邵剑英又拿了一张卷烟纸垫在卷烟的凹槽,“你现在不烟了,是因为他的死么?”
“那倒不是,我是因为夏雪平不让我。”嘴上这么说,我手上却已经禁不住诱惑,把面前心叉垫上的这烟夹在了手里。
“雪平不让你?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她多少年都不你了,怎么现在突然你的这么严?”邵剑英仍旧没有抬,单手打开了火石的盒,随手往卷烟一侧的磨砂面一划,帮着我把香烟燃了,接着又一丝不苟地往卷烟纸上舀着烟丝。
“那是因为……”
哪知边粘着海绵滤嘴的邵剑英话还没说完:“而且你何秋岩,上班没几天就敢收拾安保局特务,敢当着徐远沈量才的面儿揍艾立威、还把人家整容的鼻都给打歪了,呼——噗……完后我记得你有一阵,也没少跟夏雪平吵架;怎么艾立威一死,你去跟雪平了远门、帮着徐远了趟活,回来之后你对雪平就这么听话了呢?呵呵,还说自己不想烟,呐,你这不就已经上啦?”
“我……”看看手里的烟,我已然哑无言。不过邵剑英面前的这听烟丝的味简直是太他妈的赞了!以后并不呛人,平得就像是在吃豆花一样,而且味也一不苦,里面似乎带着淡淡的话梅,简直让人放不。
嘴里面的烟还没吐来,邵剑英又追问了一句:“秋岩,你小的时候,雪平是怎么带你、领着你的,我都见过的,我记得那时候,局里的一帮老阿姨们都直接当雪平的面教育过她,说没有一个妈妈应该像她那样跟儿相的;而雪平到现在,她自己的心理年龄都没长大、跟你是同龄人。秋岩,辈份我算是雪平的叔叔,我自认也是半个夏家人,你能不能跟我说,你跟雪平现在,到底相得怎么样?”
也正因为这香烟的味太让我贪恋,我一时间脑彻底滞涩,更不知我该怎么跟他搪:“邵大爷,我和夏雪平……”
“算了,我一个这么大岁数的人,还搞得这么八卦似的……唉!”邵剑英说完,也起自己刚卷好的香烟了起来,边着边唏嘘不已:“我也是太不会聊天了,而且也对你们母俩心怀愧疚。你外公再事前的那一两年里,经常跟我们这些在他周围的人说,‘万一以后有什么意外’,要我们‘
一定帮忙照顾一雪原和雪平、还有雪平的孩’。亏我一直以来,也都以叔、以祖自居,可一直以来,我都只顾着忙着自己的事,唉,我对雪平、对你,全都关心得少了。”
“邵大爷,您用不着这么过意不去,我和雪平最近都好,我俩……”话说到半,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是说走了嘴:偏偏顺着邵剑英的称呼方式给夏雪平的名字省略了一个姓,平常的儿哪有这么暧昧地称呼自己妈妈的。
只是,当我说的瞬间,我心里真没觉得多突兀。
不过邵剑英好像对此并不太介意,甚至刚才提问我和夏雪平现关系的时候都很轻描淡写,当然也可能是老谋深算:“我当然过意不去,我之前应该跟你说过,我一直把雪平当女儿看待。我的妻和一双儿女早早的因为意外都离世了,你们夏家,对我而言就是家人。当初夏先生嘱托过我们照顾好你舅舅和你妈妈,可雪原多年前死于非命,雪平直到今年你来咱市局之前还是一副颓废样。我这个老空挂了‘长辈’的衔,实际上却并没帮上什么忙;人都有一死,早晚有一天,我会去另一个世界见夏先生,若是那时候他问起你妈妈来,我怕是真无面目。”
“您这话言重了,邵老,夏雪平现在有我,我们都会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