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了……”
他轻轻垂睫,双目放空复显枯朽之。对面者见他一心求死怒气更盛,猛地起冲到他面前,抬手就往那憔悴脸颊上掠去。
澹台烬抬起,哭笑着说这里果然是噩梦,叶清宇那么正直的人才不会这样的事。
……罢了,随他胡闹吧。反正他死意已决,无论叶清宇想什么都是徒劳。
澹台烬犹疑地唤了声他,一时间有些分不清现的状况。前之人容貌未变,气质却与从前大相径庭,浑上散发某种危险的信号。
就在他蹙眉拉扯着铁链时,一个声音在不远响起。明明是熟悉的刚正声线,不知为何却冷意森然,令人悚骨。
你这样如何对得起我担着千夫所指投靠于你?!
床上之人毫无反应,仿佛对他的惊人自述置若罔闻。忽然堆叠的锦被间响起低低的笑声,既似哭泣又似喜悦,宛若厉鬼嚎啕。
“可对家里人到底不能太过分,
假的,都是假的。
他眯起,眸中阴沉之如泥淤积。
叶清宇嘲讽地反驳着前这个已经疯到胡言乱语的人,双手抱臂倚在床,怡然自得地将自己隐藏在面背后的丑陋真容一一来。
谁料对方却扯着铁链将他一把拽起,劈盖脸一顿臭骂:“废东西,差让你坏我大计!我和二串通好往你上种灭魂钉,又设计让她假死在你面前,为的只是让你神智崩溃无心朝政,好趁机揽权摄政罢了。谁允许你擅自寻死的?”
救自己尚且可以理解,但又为何要锁着他?这种凡铁铸造的枷锁,分明连他的一击都接不。
“呵,正直?那你可真是看走了,我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人君,而是个喜将他人牢牢掌控在手中的变态。”
“可惜你实在太过愚蠢,居然当真被她骗得发疯寻死。如今我地位尚且不稳,倘若争斗起来未必能赢过那些景国权贵。所以在我彻底掌控朝堂之前,你休想轻易解脱!”
“其实我从儿时起就察觉到了,我喜罚人,也喜看人受罚。每每看到他们被打得开肉绽,想躲开又不敢擅动的样,我就格外兴奋。”
声音逐渐尖走,半哭半笑地在五更天的森冷殿中幽幽回。合着黯烛长发艳鬼趴在锦被上抖个不停的影,更显瘆人。
“醒了?”
澹台烬再醒来时,已经回到了寝中。殿燃着昏暗的烛光,不知是方到傍晚,还是将近黎明。
他将人摔回床上,铁链相撞发一阵金玉之声。叶清宇在上地俯视着不停咳嗽的澹台烬,似乎有被他受制于人的惨状取悦到,唇角勾起一抹快意的微笑。
前功尽弃。
叶清宇冷笑一声,张就是诛心的讽刺:“听不懂吗?还真以为二她喜你呢,也不想想就你这样的,哪里她看一。”
“这从到尾不过是我们叶家篡权夺位的阴谋。先由她施人计接近你取得信任,再借由这层关系扶持我获得兵权。到最后以灭魂钉削减你的寿命,假死脱,就能伤得你无完肤,罢朝将一应国事交由我来理。等你三年后死,我就是新任帝王。到时便能把二从隐居接来,让她成为尊贵的长公主,享尽荣华富贵。”
“为此我努力当上了家督,执掌叶家家法,可以亲手对犯错的婢或兄弟妹降罚。你不知那种觉有多妙,就好像天都任我鞭笞,会颤抖地服从我的每个命令。之所以装一副恪守成规的君风范,也只是不想让他人察觉真面目罢了。”
抬看去,叶清宇正支颐坐于木桌之后,半张脸没于幽暗阴影中。面冰冷,底淬着一抹寒毒,如狩猎前的蛇类死死盯着他。
这次澹台烬没有闪躲,任由那清亮的巴掌炸响在脸侧。薄红掌印瞬间攀上肌肤,火辣辣地向他宣着对方的不满。可他无动于衷,麻木地回正视线,等着迎接或将到来的一巴掌。
脖似乎被什么东西硌着,轻轻一动就僵得发疼,连带着一阵金属摩声叮铃作响。他伸手抚上沉重的颈项,这才发现上面不知何时多了只铁颈环。
叶清宇手忙脚乱地摸上对方膛,直至受到底微弱的起伏后才松了气。回望向那人因窒息而昏迷的脸颊,只见他睡容安详,眉宇间透着一种不愿清醒的固执。
颈圈死死扣紧纤长脖颈,若非首分离不得释解。所接长链蜿蜒委顿,一直连到床,足够他在屋大分地方行动自如,却又无法踏房门一步。
“你就乖乖待在中,装一段时间的病吧。要是表现得好,说不定我会大发慈悲地让你跟二见一面,让她亲告诉你你究竟有多可笑。”
铁颈环被泛着凉意的空气侵染,冰冷地掐紧纤弱脖颈。澹台烬薄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也因不过气而无法宣之于。只有双目中的几分不解之,在代替他向对方问清前因后果。
“叶清宇……”
自妖心涌的澎湃伟力击碎了凝珀,万千碎片于棺中剥落,君王曲线姣好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