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有哲理的话,陈砚清察觉到他有话想说,于是淡淡应了一声。
“尺,丈,里,舍……”
段行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步步用力踩着地面,似乎要将它踏穿。
“咱们所这个笼,上前后左右的长度都是可以被测量的,而在此之外,还有第四个长度,你猜是什么?”
陈砚清愣了一,还未等他开,段行照便兀自说答案。
“是时间。”
陈砚清跟在段行照后,看不清他的表,但隐隐觉到他上某种东西变得不一样起来。
“那个怪,不,你那个宝贝,她看起来杀人可怕,但更可怕的是,她可以控制时间。”段行照的语气愈发深沉,“如果我没猜错,她现在已经可以在时空上跃了。”
“时间……跃?”
陈砚清有些迷惑,这倒是他从未听说过的东西,很难判断段行照说的是真的,还是他自己的臆想。
“是啊,这几个月里,我一直观测她的行动轨迹,在吃人或路中的时候突然消失,又在几天,或者几个月后,突然现在几十里外的废墟,或者墓地里……
很奇怪是吧?但如果将时间作为可以测量的第四个长度,那么此时此刻在这个世界上,就有无数个平行的你我,在这里,在枭王府,或者在金沙谷,我已经把你办了,哈哈哈……”
似乎是想到什么,段行照忽然笑了起来。
察觉到后锋利的视线,他立刻收起笑容,调整状态继续说。
“我们看似独一无二,但只不过是大海中一颗独一无二的沙砾罢了。虽然听起来很离谱,但你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事实。”
时间,测量,平行时空……一个又一个新概念抛,几乎颠覆了这几百年对于世界的全认知,陈砚清努力尝试理解庞大信息量,只觉太阳隐隐作痛。
思绪繁杂如同打结线,牵引拆解之间,这些东西似乎又与他曾在茯神堂看过的那页古书有关。
段行照许久没有继续说话,空气沉默来,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静静走着。
忽然,他冷不丁来了一句。
“你说,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活着的……意义?
陈砚清沉默,若是以前,他或许会回答努力消除苦难,世间太平,但是现在,他答不上来。
回顾他那荒诞的经历,一派之掌门竟被自己关门弟炼作炉鼎,供人玩奸淫百年,难不成说自己存在的价值,便是被人么?
或许是吧,他也不知。
回过神来,发现前面的段行照偏着,一双鹰一样眸正玩味地盯着他看。
他勾了勾唇角,一字一顿吐几个字。
“去死啊。”
“……!”
陈砚清顿时一惊,到侧空气冷了几度,危险气氛瞬间包围上来,仿佛一把无形利刃,刀尖抵在他脖上。
一秒,这种觉突然消失然无存,仿佛是一场幻觉。
“~”
似乎是欣赏陈砚清被他吓到的反应,段行照眯起眸满意地笑起来。
“我是说,我们活着的意义,就是去死啊。”
他转过去继续向前走,声音平平淡淡的,没什么波澜。
“从生来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发展到一定程度便会被灭亡,就像栏的猪一样,无论如何挣扎,最后注定都是被杀死的,被你那个宝贝杀死……我姑且称之为命运吧。”
命运吗……
陈砚清沉默来,片刻之后,他开问:“这一切……是有人在控吗?”
“?”
似乎问到上了,段行照忽然又扭过来看他,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