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他才悠悠开:“我不是城主,城主已经死了。”
“……什么?”
陈砚清不由得蹙眉,神凝重起来。
今日城主大寿,难怪氛围诡异,原来不是给活人办的,那为何要给死人过寿?
“城主人好,乡亲们都念她的好,为她立像盖庙,年年供奉……”
看他的疑惑,荀陆笑着解释:“毕竟忌日,也是生日嘛。”
这观陵城透着诡异,百姓似乎都是被控制的提线木偶,没有独立的思想,整座城散发死气沉沉的气息。
前这个黑衣人份不明,跟踪监视他许久,又对这城里的事颇为了解,整个人就像一团大号迷雾,让人捉摸不透。
“你到底是谁?”陈砚清问心中疑惑。
荀陆放茶杯,面前两杯茶已经见底,顿了顿,沙哑开。
“是来救你的人。”
还是那一套说辞,陈砚清目光微寒,手指紧茶杯,不由分说拒绝:“多谢,但我并不需要你救。”
“就知你会这么说。”
荀陆扯了扯嘴角,声音有些无奈。
“唉,陈掌门,该怎么和你解释呢……这么说吧,我有能看见未来的能力,不你相信与否,你边的那个怪,会杀光所有人。
不仅是玄微门,观陵城,甚至你们去到的任何一个地方,所见到的任何一个人,都会死在她手……血会从澜江悬河,浸每一寸深紫土地,尸堆成的山比那座城楼还要,而她就站在山,将人的脏挖来吃……”
荀陆声音低沉循循善诱,似乎真的看到了这个画面,嘶哑破败嗓音似乎有力,将他带场景。
“那东西不属于我们世界,和我们不是一个量级种,没有人拦得住她。怪里只有杀戮和,带来的是毁灭的灾难,不是小孩老人还是男人女人,通通都会被她杀死,而你只能睁睁看着这一切,什么也不了……
陈掌门,我知你曾说过,想要这世间清平,不再有人遭受苦难,难这是你想要的吗?相信这一路走来你看她杀人也很痛苦吧,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
陈砚清自始而终沉默地听着,逐渐抿紧了唇,望着面前茶杯中自己中倒影,最终无力地撇开目光,轻声开。
“抱歉,我……没你想的那么尚。”
天清平,曾是他修仙向往志向,但放到现在的自己上来看,就是一个笑话。
为炉鼎的陈砚清,在被那些人侵犯的时候,不能说从未有过那么一刻,没有想过让他们死。
和银砂一路山以来,明知她杀人,对她阻止的行动却只停留在劝告阶段,并没采取实际措施什么,更像是一种默许和纵容。
如此这般的自己,和亲手杀人有什么分别,又如何能和以前那个清的自己相提并论呢?
荀陆一愣,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举着茶壶续茶的手明显一顿。
看着陈砚清蹙着眉垂着睫看起来陷痛苦的样,他细小眸光一动,面嘴角勾了勾。
伸手用金属关节敲敲桌面,清脆响声将他从思绪中拉来。
“无所谓,陈掌门,你救过我父母,我只是想报答你罢了,其余的我不关心。”
荀陆说着,从怀中摸一柄匕首,银,刀鞘镶嵌血红纹路,宛如血染,即便没有刀,也能到其刃之锋利。
“此刃名为曜屺,能够斩断一切邪祟妖,当年我杀师父,便是用的这把刀……
趁她熟睡之时,将刀尖狠狠刺她心,直至刀柄没,接着用力转动刀柄……
这样,一块乎乎的,豆腐一样的心肉,就被挖了来,嘿嘿嘿……”
荀陆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蓦地回过神,只见陈砚清正神古怪看着自己。
于是立刻收敛绪,咳两声,将声音调整为平静的状态。
“不怎样,陈掌门,你于我有恩,我不会害你……我只是希望你平安活着,离危险越远越好,只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