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送给黑手党首领的礼,注定就是要被杀掉的。
商业晚宴就真的是商业晚宴而已,在一个正常得不能更正常的豪华酒店举行,聚集了一群正常得不能更正常的上人士。听说Boss为了避税,和结交人脉,还行了一儿小小的慈善活动。
织田作之助对工作是很敬业的。
电梯门打开,织田作之助看着前铺着地毯的走廊。层的商务套房都是走VIP专用电梯,走廊上没有其他人,只有一片档而奢华的安静。
直到今天。
然而什么都没有。
“——太宰君。”
希望活儿也不错。
他也听组织的同事谈起过那幢摩天大楼的层,首领专用的办公室。
——他看到了。
这就是港黑手党的首领。
而剩那一小分是在工作中听来的,首领决定和某军火商合作,首领决定和某组织开战,首领决定某人活不到明天。织田作之助想,也许哪天首领决定太阳应该绕着地球转,那太阳肯定就应该是绕着地球转的,否则港黑手党一定会把它轰来,再系绳,拴到地球上,然后用中原中也甩绳,确保太阳绕着地球转是不容置疑的宇宙真理。
织田作之助听过无数遍这个称呼。
他边。
既然是商业宴会,他这种哪怕金盆洗手,也依然全上都透黑气质的前杀手,自然是不合适会场的。
晚宴就这么平平无奇地结束了。
“层的商务套房。第一次给Boss当守卫吧?什么也别听,什么也别看,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你没长睛,没长耳朵,没长嘴巴,就是个摆件——明白吗?”
森鸥外想,或许他的脑正在受到即将到来的发期影响,而不理智的决定,但是他的呢。
他在一支烟。
织田作之助一向不是一个挑剔工作环境的人,毕竟杀手,作为接单的自由职业者,主顾和暗杀对象住在哪里,他就得现在哪里。
年长的黑手党仰起,了一烟,烟雾模模糊糊地飘夜里,然后把织田作之助一个人扔在原地,自己走远了。
织田作之助一愣。
那是一种由别结构匹而产生的生理宁静,也许正常的AO都能觉到,但他从来没有。
“我没有教过你吗?这只能算是礼单,礼可是需要送货上门的啊。”
不是因为这是Bo
织田作之助最近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
对于港黑手党的Boss来说,这很反常,也许是那个首领认为只需要守住楼的电梯就已经足够安全了,也许是作为太宰治的老师,森鸥外从裹着绷带的阴郁少年那里,听说了他的真正实力——但不怎么说,这并不是需要他一个底层人员心的问题。
但他毕竟还是长了睛。
其中绝大分是太宰治跟他讲的,在他那自杀的介绍人中,港黑手党的Boss时而是一个压榨未成年职工的黑心老板,时而是一个有着不良癖好的变态大叔,时而是一个会教授给学生一肚奇怪却又很有理的邪说,上梁不正梁歪的老师。
那味让他连躁动的信息素好像都平静了来。很微弱,只是一缕从本人上提取来、用于鉴定和辨别的样本而已,是不应该起到什么作用的,否则档案理室就应该天大乱了。
织田作之助:“……”
接到这一条命令的时候,他的介绍人太宰治正好被外派差。
商务套间的门半掩着,没有其他人,没有守卫。
据去过的人说,整个层的装修都是华丽暗红,像血一样压抑,好像是要故意昭示着港黑手党的首领建,立在尸山血海之上的权力和地位似的。
就在织田作之助准备把这个今天的工作定为“又一件莫名其妙的事”,并决定等一申请到加班费,就彻底把它扔到脑后的时候,他的组长穿着黑西装,腰间别着枪和对讲机,耳朵上挂着麦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
织田作之助被安排在外围警戒,负责整安保工作的是首领的直属队,而作为一个新人,他只需要听话就行了。从今晚的总负责人,到组长,再到一起被分任务的同事,基本上都不认识他,织田作之助也不认识他们,好在黑手党的工作并不需要通名报姓。没人想起来过问他那个奇怪的、不杀人的原则——也没有人需要他杀。
烟雾从夹在他指间那一细细的烟卷端,丝丝缕缕地上升着,然后在窗边朦胧地弥散开,像是给城市的夜景加了几笔缥缈的云雾。
好在护卫任务并不算难。
至于港黑手党之后,工作环境就更不由他选了。
织田作之助:“明白。”
织田作之助走到套房门,准备照组长说的,什么也别听,什么也别看,什么也别问,把自己当成一个摆件。
可森鸥外居然觉到——舒适。
织田作之助原本以为,上面特意通知自己,总该有个无差别攻击的炸弹狂人,或者狙击手之类的危险因素,最次也是帮派火拼的级别。
组长又拍了拍他的肩,“好好,小,你发达的机会来了。”
但这里至少并不压抑。
消息就这么通过邮箱,悄无声息地到织田作之助的手机里,没有抬,没有介绍,没有寒暄,没有落款,也没有任何商量的语气,冷冰冰地通知他今晚护卫首领参加一个商业宴会,除此之外没有多余一个字的解释。
织田作之助当然见过男人烟,黑手党里基本人人都有这个坏习惯,刚才的组长也是咬着烟跟他说话。但前这个人——织田作之助忽然觉得,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他烟得很漂亮。
“……”
脚步悄无声息地落在地毯上。
况且,比起一间房的地段值多少钱,请了多么著名的设计师来室装修,或者审是多么的令人赞叹,织田作之助更关心附近的地形,遮挡,可以利用的家,以便更好地行杀死别人和避免被别人杀死工作。
组长说:“ Boss休息去了,名让你去给他当守卫。”
首领。
森鸥外对着自己的好学生,一个公式的、商业化的、毫无的微笑,扬了扬手里的那份档案:
半开的门后,是套间客厅,一面落地窗映着城市的夜景。那个男人就陷在柔的浅灰单人沙发里,半躺地仰靠着,领带松散,衬衫扣也解开了两颗,隐约可见一小节锁骨。
还没开,组长已经拿一张房卡,不由分说地,到他前的袋里。这个动作充满着某种暗示,织田作之助意识地就想后退,可组长却只是又往自己嘴里叼了一烟,然后咔嚓一燃。
工作是他从河里捡起来的一个奇怪的绷带少年介绍的。少年看起来十分的不靠谱,但不怎么说,他就这样加了横滨最令人闻风丧胆的黑势力Port Mafia,有幸成为了一名——打杂的底层人员。
“织田。”
底层人员就是哪里需要往哪里搬的砖,帮组织抹去街火拼的痕迹,把尸拖到回收站理……阴暗,湿,肮脏,破烂,是最经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