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了。”
沧九旻着衣摆的手绞紧了又放,一片嶙峋褶皱,挣扎许久才彻底松开。
、泉……
船到桥,临时改怕是会多添不便。衢玄已经了太多,他不想再为自己微不足的小绪劳烦于他了。
怎么可能得到,光是那张脸就让他无法坦然面对!更何况他们不久前还在以挚友相称,如何能从并茂青松一夕化作交颈鸳鸯。此夜过后,他们的关系当真能不受影响吗?
衢玄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帖无比,可这些考量,却无一不在暗示他将面临什么。沧九旻不安地拢紧衣袖,只觉得自己快要被压迫吞没。
他忍着轻微的不适,过去替对方宽衣解带。
公冶寂无抿唇品味着他的难堪,旋即沉:“原来如此。”
以那种贱的姿势,对方自然也无需担忧脏衣裳。可现在难要他和当时一样趴在公冶寂无面前,如狗一般撅起屁挨吗。
回忆起先前的窘迫,他耳飞速蹿红,结结巴巴地解释到:“那,那是……不正常的……一般人行此事,都会脱了衣服。而且也……不会用那种姿势。”
公冶寂无目
“那是自然。”
沧九旻愣了愣,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诚如他所说,当时那些修士们无一褪衣,最多只解开腰放阳玩他。到最后连发丝都不曾乱过,依然是一派仙风骨的模样。
完这一切,公冶寂无扫了渐暗的天,拂袖燃屋灯烛:“时间也不早了,你是想现在就开始,还是再些准备?”
心底最后一丝侥幸被打破,沧九旻侧目望向宽敞的玉床,不死心地询问:“今日是公冶师兄负责吗?”
公冶寂无站在后默默注视着他,脸上已没了笑容。
沧九旻被那过于直白的视线刺到手足无措,尴尬地侧过去不知是否该捡回衣服穿上。平复了好一会儿才撇过半张脸,问他:“公……公冶师兄,你不脱吗?”
无论再怎么偏袒他,仙门的决议依旧要执行。公冶寂无给他喂来自牵机门的蛊毒,母虫被藏于沧溟院不知名,一到夜晚就会呼唤蛊。
“我自小潜心修炼,不通人事,难免对床榻之不甚了解。九旻师弟经验丰富,还有劳你多教我怎么才是。”
也好,由公冶师兄来起这个,至少能让自己不那么害怕。大不了就当作与萧凛那场梦境的延伸,趁着黑夜真正来临前,好好大梦一场吧。
他转摘去发冠,三千青丝铺陈而,随着轻甩的动作在尖垂坠摇曳。抬手撩开颈边碎发,皓腕凝霜白得晃。
衡阳宗的大师兄温柔浅笑,确实是不解红尘的谪仙模样。语气中带了些歉意,似在为自己的无意冒犯赔罪。
“我并无不愿,九旻师弟无需挂怀。”他抬看了局促不安的沧九旻,语气略带深意,“还是说,不愿的是师弟?”
层叠衣衫委委坠地,堆积在纤细的脚踝周围,似围了圈细雪云烟。沧九旻举步自雪雾中走,上已不着寸缕。
“降峰上你并未参与,为何会忽然……”
可沧九旻却觉得像是被很多刺扎了肉里,细密尖锐,难受到无法忽视。
对方表明显一滞,迟迟未作答。
沧九旻立刻就坡驴:“若你不愿,我去请衢掌门换人如何?”
公冶寂无轻笑一声:“别多想,只是涤罢了。我不会因此对你生轻视或是别的什么,你就当我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即可。”
寥寥数语间,皎月辉的面容已然生红晕,再多说半句怕是就能拧血来。
确实,他那些破烂过往早已抖在青天白日之。能看的不能看的,也都被众人事无巨细地一一观过,如今又有什么可扭的。
衣衫不整,湿汗淋漓,敞着衣襟和心让人看光羞的,从到尾只有他一个。
“……无妨,我帮你。”
他转去看公冶寂无准备得如何,却发现对方依然站在原地,衣冠整齐没有丝毫变化。一双琉璃目穿云破雾地向他赤的躯,自上而扫过,带着一丝审视意味。
若沧九旻晚上不回到院中,就会痛到满地打。以此来保证他每日时现在这里,涤时不至于抓不到人。
“当然是师傅之令,有什么问题吗?”公冶寂无淡然回应,似乎不明白他何故发问。
“我?”公冶寂无波转,几分懵懂之,“可降峰上不也没人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