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骆林必定是把话筒拿远了，但是那一声声还是把何式微的心又拽了起来。

的其实是自己。

……

他三两步走到骆林边，把毯掀开来。他才发现骆林上

他车，上楼，推开房门。

司机把车停在了路边，报了个数字来。骆林从钱包里拿现金，司机问他――“不舒服吗？手抖得这么厉害……”

……

他站在原地，指甲深深地陷肉里。

何式微尖的看见沙发旁边有两个空了的啤酒罐，但是这已经让他足够心惊肉了。骆林的酒量是史无前例的差，他现在只希望骆林没什么格的大事来。

“我很想你。”

何式微的心终于准备放去,话筒那边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听筒那边是一阵沙沙声，然后骆林的声音轻且闷地传过来：

――那是何式微送给骆林的黑莓，它没电没得可真是时候。

但这就是他的目的。

他心里明白，他被同一个人拒绝了两次。

然后他听见骆林哑着嗓“喂”了一声。

在第八天早上,何式微依旧没在nightfa11看见骆林的影。他在办公室里撑到中午十二,忍不住又给骆林打了一个电话。如果骆林还是不接怎么办？如果他离开了上海怎么办？如果他是了什么事……

那本黑封的本放在段非的边，被风起一页一页。

“我没事……”

二十五分钟之后,何式微来到骆林的门前，飞起一脚彻底将门踹了开。骆林穿着隔夜的衣服，鞋也没有脱，正裹着毯蜷缩着躺在沙发上，发烧烧得快死了。

段非坐在游泳池的边上，双脚浸在里，别墅的影投在他的背上。他的指尖得到一寸阳光，像有动在他的手。骆林上次告别是在夕阳，这次离开却是在早晨。两次阳光都很，温柔地罩在人上，本来应该让人觉得幸福才对。

骆林没有哭。他坐在计程车里，安静地受着的痛意。有什么东西像是堵在了他咙，让他说不话来。但是没有关系，他只要不开就可以。

听筒里的拨通音响到第六了,何式微想一拳砸在办公桌上。

他一遍遍地回想，一遍遍地提醒他自己，自作多是一件多可笑的事。

骆林笑着对他摇了摇。

餐厅的桌上还有那叠他没扔去的来信。最上面一封写着――

“你现在……”何式微刚想再问些什么，却听对面传来“滴滴”两声,然后电话自己断了。

他一遍遍地回想着段非的那句“是我搞错了”。每想一次，他便觉得有人将一把刀了自己里。

“骆林？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他看着骆林脚步不稳地走大门，看着骆林的衬衫到炫目的阳光里去，看着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影在转弯不见，没有来过的痕迹。

但是他觉不到。

骆林请的七天假已经到了期。他不接电话不回短信,仿佛人间蒸发一般，不理会何式微的任何联系。

……骆林手里的钥匙落在了地上。他蹲来，把埋在了自己的手臂里。

他迫自己不移开视线，就那么睁睁地看着骆林一步一步的，彻底走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