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他想说的是,过后还是朋友,希望你能过的好。
后来想想看,或许不要保持联系对两个人才更好。那么大概他该说些决绝的话来彻底划清界限,像他最初所想的那样。
但是他反反复复地想着这几天来段非的一举一动,忽然发现一件他无法否认的事qing。
他还是在乎段非。
段非是他曾经的mei梦和噩梦。每当面对着段非,他的旧习惯就苏醒过来,让他变得不再像自己。
段非开心他便开心。段非难过他便跟着低落。段非握住他的手,他的心会tiao的很快。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好在他很诚实。他觉得自己已经被过往磨炼得刀枪不ru,所以鼓起勇气对段非坦白一次也没有关系。他只是想单纯的说一句――段非,我不知dao该怎么办。
我不知dao该怎么面对你。我不知dao。
面对着变得成熟的段非,他觉得他终于能坦诚地将自己的想法chukou。他想和段非谈谈,两个人一起想想怎么chu1理他们之间关系。
但是段非说了,一切都是“搞错了”。他喜huan自己的这件事qing是个误会。
哦,原来是这样。
……
十四岁的段非在走廊的尽tou看着他。他走过去问段非为什么还不睡,shen量只及他肩的段非什么都没说,只是反手抱了他一xia,又折回了自己的房间。
十五岁的段非坐在lou台的栏杆上。他上去想把人叫xia来,段非回过shen来看着他,对他伸chu手,让他过来和自己一dao坐着。
十六岁的段非第一次喝醉,第二天ding着一tou乱发从他的床上醒过来,睡yan惺忪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又闷tou倒了xia去,自然地将他的手臂揽在怀里。
十七岁的段非环着他的肩,让他的yan泪落在段非的校服上。他因为亲人的去世哭得像个孩zi,而段非拍拍他的背,安静地听他说着话。
十八岁的段非跪在他面前,对他发chu困兽般的哀鸣,他看着段非哭,觉得有人扯开了他的shenti。
十九岁的段非变成了他不认识的一个人。
二十岁的段非忘了曾经认真地吻过他。二十一岁的段非打了他。二十二岁的段非从shen后抱着他,求他不要走。
二十三岁的段非站在带着暮se的墓园里,转过shen来,对着他笑,说,走吧。
……这样的每一个段非,原来都不曾真正地喜huan他。
所有的温qing和没有温qing的bu分,都是误会。
段非想要的只是一个有人陪着的过去,一个被人ai慕的事实,而不是这个无言的,名为骆林的自己。
骆林的tou抵在车窗上。他闭上yan睛,努力地笑了笑。
――我不知dao我该怎么面对你,段非。
――为什么?
因为我还喜huan你,但我知dao不能这样。所以我不知dao该怎么zuo。
……骆林很庆幸自己没有先于段非把这些话说chukou。拒绝段非会让他难过,自尊心却不允许他再和段非在一起。
不过现在他什么都不用zuo了。
一切都结束了。他所苦恼的事qing,说穿了只是他的一厢qing愿。
骆林笑chu声来。这ting好的。他苦于得不到一个了断,现在终于能彻底断个gan1净。
……
他过去十年里唯一能ai的也ai过的那个人,从来没对他抱有同等的ganqing。
他费尽心思想要逃离,到最后才发现,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