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可能,但是当它发生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件事的走向竟然合合理。白起住在单人公寓里,桌上常常摆着两副餐,有一份是属于我的,后来不知从何时起,餐桌上又多了一份餐。他在厨房中忙碌的时候,你坐在餐桌旁百无聊赖,视线扫过餐厅里近乎于无的装饰,最后落到我的座位上——白起留给我的位置。你对我说:“我会得比你好很多,不会像你一样,扔他不不顾。”
这是一场秘密的交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原谅我已经无法给任何回应,也确实无可反驳,你已经得比我好很多。我的骤然离世给白起带来了巨大的伤害,失败的婚姻与家庭教育同样给你们的人格造成了不可磨灭的缺陷,但你们依然地长大,成为了值得依赖的好人,只是这样,我便不能再多说什么。
能够在这样的痛苦中绽放,你们已经得足够好了,不是吗?
我是白夜的母亲,却不是也不能是凌肖的母亲。我的孩在五岁那年便被从我边剥夺,这件事几乎剐走了我的一半心脏,让我的往后余生都在为此忧郁。可是对于孩——你,小小的你,能指望一个五岁的孩记住多少温片段,并终生不忘呢?这未免太苛刻了。
与你重逢的是白起,再次现在你生命中的是白起。承受了你的恨意的人是白起,接收你的的人也是白起。
我知,只能是白起。
未来的某天,你终于松,答应白起一起去祭拜我的坟墓。那天是我的忌日,白焜已经来过,一束菊放在我的墓碑前,你很嫌弃地移开位置,换上了你和白起准备的花束。白起轻声细语和我讲着话,你沉默不语,只是在听,直到白起转看向你。
“凌肖,你也和妈妈说几句话吧。”
你问他:“她能听见你对她说的话吗?”
白起轻轻笑了一,“我不知。但我希望她能听见。”
你,“我也希望她能听见。”
你看着我的墓碑,也许是墓碑上的遗照,那一瞬间,仿佛你就站在我面前,我们四目相对。你说:“温苒,好久不见,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你微微停顿了一,太阳东升,映你们的影,紧密地叠在一。这一瞬间似乎与我记忆中的某个场景重合,我听到你缓慢但定地说:“我喜白起。”
这是你第一次开说喜他,若非场合不是发生在我的墓碑前,白起大概会忍不住笑着抿唇,脸颊泛红。但此刻他面惨白,伸手拽住你的衣角,语气几乎称得上是在恳求,“别这样,凌肖……”
你抓紧了他的手,睛仍然紧盯着我的照片,又一次开:“我喜白起,我想和他永远在一起。请你原谅我们……”
“妈妈。”他说:“请你原谅我们,妈妈。不原谅也没关系,我还是会和他永远在一起。”
多么任的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