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那架飞机模型就和你所期望的那样,一直摆在白起的书桌上,他常常盯着它发呆;此时此刻它和我一同葬火海。在这场大火中逝去的不仅是我,还有关乎过往的所有证明:你们两个赤着脚嬉笑跑过的地板,涂着蜡笔画的白墙,门上留的记录,仍然保持着整洁的你的小房间……
就像是上天必须要抹去你们曾经为兄弟的所有痕迹一样,首当其冲的阻碍是我和你们曾经的家,所以理所当然的,我必须要去死。
实验初期展顺利,积累了足够多的数据之后,白焜决定把你送走,却不肯再让你与我相见。他认定你的evol危险且易失控,但也因此对于实验而言是极佳素材,风险与机遇并存的场合他从不肯轻易放手。于是,直到死前我都没能再见你一面,也不知你何。
这天晚上,你正在院里纳凉,收养了你的古董店师傅躺在槐树的躺椅上,摇着蒲扇昏昏睡。他是个好人,如果有机会,我真想当面向他谢。你坐在他旁的小板凳上,原本正摆着捉来的萤火虫,此刻忽得抬,困惑地看向遥远的夜空。良久,你才又低去。
萤火虫已经飞走了。
你听到我的呼唤了吗,小夜?在这座城市的另一端,我的人生已经走到了尽。但是我能看到,在我所不曾经历的未来里,你一生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你长大了,格和小时候有很大不同,在NW基地里生活的那几年给你带来了许多不可磨灭的影响,你憎恨白焜,也不愿再来寻找我和白起。但在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还能看小时候的习惯,比如和人打招呼会往左边歪脑袋,思考时喜不自觉地转手腕,这些称不上是什么个人特,只不过为母亲,我对你的这些小动作太过熟悉。
纵雷电的evol质同样也给你的格带来了影响,但你是个好孩,总能很好的控绪,并不轻易对人发火。除非……除非那个人是白起。
未来的某天,你会与已经特遣署工作的白起相见。作为恋语市初茅庐的报贩,那只是你的一次交易活动,然而变故突生,呼啸的风锁定这片区域,特遣署的突然袭击打了所有人一个猝不及防,你早已选定了撤退路线,离开时不慌不忙,却在巷被人拦住去路。待你走近,他的满防备全都化成了惊愕。
那个尘封了数年的名字又被提及:“小夜?”
你们打了一架。说是打架,白起只在躲闪,并不还手,你大概是意识到了他现在的evol比你更加大,所以面上更显得恼怒。你说你不是白夜,又说你恨他,这辈都不想再见到他,这句话终于让白起的脸上了一丝脆弱,但他很快便又执着地劝告你,未成年人不应该这种危险的事。
你说,我已经成年了。
白起摇摇。现在还没到六月,你没有满十八岁。
他还记得你的生日和年龄,大概正是这句话让你停了攻击。你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转走了。白起没有阻拦。
再往后,他常常现在你的生活里,像是滴回归大海般悄无声息地。你对此表现了十足的抗拒,分别数年,那一些兄弟分早已生分,白起却依然把你当作弟弟对待,这不能不令你恼火。你已经记不清那架飞机模型与一起上学的约定,只深深记得实验室里惨白的天花板和刺的白炽灯,白夜和凌肖的区别泾渭分明,白起却试图将他们合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