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遵守了承诺,最初的几年一切相安无事,那是我人生中最为幸福的一段时光。你一长大,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哥哥后,脑袋里装着十万个为什么,而白起也会像个小大人似的耐心跟你解答。家里分床早,你们都有自己的小房间,很小的时候便不再需要我哄睡,但我夜起时总能发现你钻了哥哥的房间,两个团小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熟睡,脸贴着脸,连呼都是同频。
我没有骗你,孩。我能看到,即使是未来多年后的重逢,他依然能一认你
白焜来接你离开,那天上午白起并不在家。在我收拾行李的时候,你把白起亲手的飞机模型拿了过来,先是放行李箱,想了想又拿了来,郑重其事地摆到书桌上。我忍不住问你:“不把飞机模型带走吗?”
我说,他不会忘记你的。
你摇了摇,“不带走。如果哥哥忘记我了该怎么办?我要把它放在家里,留给哥哥,每次看到飞机模型哥哥都能想起我。”
你鼓着嘴不信,又跑去拿其他玩了。
我是个多么自私,多么不合格的母亲。
实验结果令他满意,你们的父亲久违地回家,宣布要把你带走。
这个问题刺痛了我的心。面对懵懂的孩,有太多理无法同你们解释、提及,而那些理本其实毫无理可言。我只能一遍遍告诉他,爸爸没有不喜小起,爸爸只是太忙了;小夜的和别人不同,爸爸是要带小夜去检查。
真可啊,我只是这样默默看着你们,就已经到了莫大的幸福。
你的哥哥,白起,他从小就很懂事,从不向我索取什么。这样一次难得的请求,我却无法给肯定的承诺。
你诞生了,在白起的四岁生日前,带着小小的闪电降临在这个世界上。被推产房的第一个晚上我甚至没能见到你,他们把你从我的里带走,第二天才把你送回我边。白焜坐在一旁,我分不清哪些是医护人员,哪些是白焜带来的研究学者,他们怕吵了我休息,聚在角落里小声又难掩激动地交谈,被白焜一个神赶房间。我心痛如刀绞,这与我幻想过无数次的,你所拥有的未来截然不同,风场控制与空间控制的结合并没有生更加完的双evol控,却阴差阳错地带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天生电场的拥有者。我还不曾好好你,就要失去你了。
我问他,暂时是多久?
只不过……谁又能说得准命运呢?
兄弟兄妹之间却可以相互扶持。我想当个好妈妈,白起一定会是个好哥哥,如果你也是个“普通人”——也许是他们错了,evol并非纯粹依靠遗传继承,也不是与就能生更的简单算数——我们三个会和所有的普通家庭一样,过上平凡安定的日。
白焜听着我的泣,终于,他开向我保证:“我暂时不会把他从你边带走。”
白焜没有回答。
那天晚上我惯例夜起查房,和往日不同,这次是白起钻了你的房间。我悄悄推门去,那孩还没睡,他紧紧地搂着你,你贴在他的,睡相很乖。我为你们掖好背角,察觉到白起有话要说,于是站在原地——白起用巴抵着你的脑袋,泪从他的角淌,掉你的发丝里。
白起偷偷拉住我的手。我将视线从远去的轿车上移开,弯腰看他。白起小声对我说:“妈妈,我知小夜还是很兴能和爸爸见面的,我也想和爸爸一起玩。”他用天真又迷茫的神看着我,问:“但是爸爸为什么不喜我呢?”
偶尔白焜派人来接你去军队检查,每到这种时候我都会异常焦虑,生怕你一去不回,直到你被送回家才能放心来。你并不知这是有所图谋的计划,每每抱怨着爸爸好凶,但还是亲吻我和白起的脸颊作为告别,撅嘴坐挂着军区车牌的轿车。有无数次我想拦一无所知的你,我太害怕失去你了,可是……
我到无止境的悔恨,对自己的悔恨。
“妈妈,”他很小声地噎,“不要让爸爸带走弟弟,好不好?”
直到你的能力第一次失控,和附近的孩起了争执,我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白起为了保护你打架受伤了医院,我知这件事瞒不过白焜,他来得很快,不顾我的恳求,地带你开启了第一次实验,要求你尽可能地放电,以此来测试目前所拥有的evol极限。
我你,我曾经比任何人都更加期待你的诞生,但起码在那一瞬间,我后悔把你生了来。如果我能早想明白,为我的孩,你会承受这么多不必要的痛苦,我宁可不曾拥有你带给我的幸福与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