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绺发而已……”
3.理发
既然莲这么说了,真司也暂且放悬着的心。
其实这样好的,很好看。要是剪成短发,和周围的人一模一样,岂不是无法现在的自己了?本来心就已经很幼稚了,还要剪成学生时代的短发,怎么看都是长不大的小孩吧。莲漫不经心地剪着崎岖的发尾,表面上发着呆,实际在心里替真司的发型辩解。
“为什么要收费?”秋山莲疑惑地反问他,“如果没把发净害得你着凉了,晚上受罪的应该是我吧?毕竟某人的声音……”
“随便吧,我喜随便的日。”真司不理解他的否认,絮絮叨叨地说,“早就想剪一个新的发型了。现在的发太长了,已经看不清路啦,必须要像女孩一样扎起来才好……”
秘密被发现,真司先是愣住,继而忍不住地咯咯笑起来。
过了一会,秋山莲放手中的剪刀,揭掉罩在真司上的围裙。“剪好了。”
秋山莲,转要将剪的发丢垃圾桶。
“这不是没剪多少吗?”真司对着镜看了半天,发现不同之后展颜惊喜地说,“莲好厉害,这边看上去整齐多了。”
“那么,不是女朋友也不是优衣她们……母亲的话,一定有过几回吧?”
“惠里是短发。”
“我为什么要帮她们理发?”
“莲,你真的一都不浪漫。”
“城,你才二十岁就有白发了吗?”
真司小声歉:“……对不起。”
莲的动作顿了一顿。他犹豫着沉声说。
“好好好我知了我知了!”
真司喊了一声提醒。
秋山莲摇了摇,丢掉那白发,继续替真司发。真司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于是警觉地住莲的手腕,问他。
“你不知。”
“好吧。优衣和婶婶呢?”
莲掀开蒙住脸的被,无语地扣住真司乱动的腰,沉声责备:“搞什么啊你,还睡不睡觉了。”
“怎么少了一块?”
真司意识到自己夜晚那控制不住的鼾声,立刻岔开话题。
真司不置可否,上气鼓鼓地挥舞着手臂,反驳他:“谁叫我是未来的超级记者呢?为工作劳太过劳累了,有几白发也很正常吧。”
“真是个幼稚鬼。”
莲掀起真司额的刘海,他整片光洁的额。真司垂睑的时候,挠过眉间的碎发盖住了往常展人前的那双天真无邪的睛,扫过可的脸颊。莲将手上海藻般乱纷纷的金发认真梳理分明,打量着真司柔的发丝和秀锋锐的鬓角。飘起的发梢住莲的掌心,像一纤长的天鹅羽,轻轻抚莲手心上的掌纹。
“莲,你给别人理过吗?”
“我都说知了……”
“那可不是普通的发,而是幸福降临的征兆啊!”真司一拍脑袋,说,“我想起来了,那天理发的时候,掉来一只蜘蛛。那可是蜘蛛啊,早晨理发现的蜘蛛,是好运降临的兆吧?”
“母亲的事,我早就不记得了,所以你不用歉。”
“不可能吧?”真司摸着巴思索起来,“惠里小呢?”
“母亲早就去世了,所以我对她没什么印象。”
“欸,不是只有你发现了吗?连编辑长、令小,哪怕优衣和婶婶都没察觉吧!”
“是吗?那也只是一绺发而已,现蜘蛛大概是因为屋很久没有打扫了……”
秋山莲掉那透明的长发,举起来对着吊灯仔细观察。过了半晌,他皱起眉说:
“真是个随便的人。”莲评价说。
他将双架在莲的腰上,整个贴住对方结实的躯。莲忍耐了一会,拘谨地伸手,听见颌微弱的呼声以后,才落掌心轻轻抚摸真司的发。
被,把他也卷了去。
“过来。”秋山莲把真司拉到镜前面,同时搬来一只凳,“就在这里坐好。”
真司撅起嘴。
莲叹了气。
“上上!”真司钻莲的怀里,安心地重新盖起被,说,“现在可以睡了。”
“没有,我只给自己理过发。”
净湿漉漉的发,准备一个环节。一开始就是秋山莲提要帮真司发的吧?说着说着,莲又提到自己会理发的事。真司自然信以为真,也想见识莲的本事,所以央求他帮自己理发。
“该死,这是自己剪的啦,参差不齐,很难看吧?”真司的语气不像兴也不像难过,非要说的话,大概是迫于不少生活压力但又努力抗争的乐观。
“疼疼疼——”
“啊,别扔掉!”
“莲?”
“那也不能剪成这样。”
“谁让外面的理发店价格昂贵,最便宜的理发竟然都要将近四千円,完全接受不了吧?虽然是自己剪的,但只要用后面的发将前面的发遮起来不就不会被人发现了吗?更重要的是,一分钱也不用花了,可以省来一大笔钱,什么都好吧,我想拿去吃一碗加叉烧的酱油捞面……再有剩的,就去买一张彩票好了。”
“等等,发的话,你打算收费吗?”
“哈哈,现在知我刚才的受了吧!”
他忽然揪住耳边那片短了一截的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