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既不通,我也没辙,只能另找方式,取他狗命。我只想知一件事,你这么决地拦着我不杀他,理由是什么,看上他了?”
解萦冲着燕云翻了个淋漓尽致的白,冷声:“相信我,在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恨他,也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他死。我留着他的命,是因为他有用,等我找到了要找的人,林声竹的命,随你置。你刚才不是夸仇枫好看吗,他师傅比起他,不遑多让,只是因为现在着面,不太显以前的俊朗了。不过这面也是茹心死后才有的东西,他说这是她留给他的礼,等你准备杀他的时候,不妨摘了这面看看,到底茹心给他留了什么。”
解萦站起,轻轻摩挲着仇枫的俊脸,指尖划着他的颈动脉,力忽轻忽重:“燕,你之前说过,奈何庄弟都中奇毒,在外打探报的弟,更被种有红袖招之毒。茹心虽对屠会毫不留,但她对林声竹真意切,定不肯让他染毒。林声竹这人虽是个假正经,为人也算正派,应该也不曾与茹心有过肌肤之亲。据我对他的脉象和面相判断,林长三十大几,还是个十足十的。燕既喜采阳补阴,不妨拿他一试。清心寡多年的长,又是武林里青年一代的中砥,打小修的童功,把他的功,定能让你功力大。横竖你和茹心都是妹会的成员,妹没能来得及用的男人,你先替她用一用。林声竹受伤那会儿,我照顾过他。他鼻梁,那活儿也大,小徒弟仇枫是个白斩鸡,他师父倒是个有东西的,你用了,不吃亏。”
燕云起初听解萦安排,还觉得她说的话有谱,后面听她编排自己和茹心,燕云先是恼,再看解萦的神,女孩里竟闪着疯狂而阴毒的火光。
其实她已经在暗偷偷观察这两个年轻人几日了,先前只当这大病初愈的小丫是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天生的文雅命。她稍微暴自己的一本来吓她,果然看见了女孩的鄙夷,还当她是个正派人。可女孩后面这一番话,与自己的野腔无调也相差无几,甚至比她还要百无禁忌,完全是个不动声的疯。
一个古的貌医仙,竟会有这样疯狂叛逆的一面。
燕云这趟来的本意是拉拢,现在倒真对这丫片有几分好奇。
她冲解萦眨眨:“最开始提到的摄心术,你还想学吗?”
解萦果然来了兴致,晶亮的眸紧盯着她,还是不说话。
“既然如此,两月后的月圆夜,长安西坊暮云度,我们不见不散。”
燕云作势要走,解萦又突然叫住她。迎着女人审视的目光,解萦着问:“你应该清楚当年屠会里了个叫君不封的……叛徒,一路护着茹心去了留芳谷,最后也因为保护她而不知所终。后面这人开始在通天河附近窜,又接连袭击了塔城和金夜城,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搅得整个江湖不得安宁,现在是江湖绝杀榜榜首。我知这人没有犯这些恶事,那这些事,会是你们妹会,或者说,奈何庄的吗?”
燕云摇苦笑:“我早在茹心丧生半年前就远渡东瀛学艺,回到中原,我们这一派的妹会都被奈何庄屠戮净了,只剩我一个孤家寡人,又哪里知晓我不在的这几年她们了什么。这君不封我是知的,茹心偶尔会谈起他,是个有有义的傻。之前你被屠会捡了,我还担心你没有好着落,但茹心告诉我,你是被君不封救的,君不封是天生的侠客,你既遇到了他,他这一生都会护你周全。”
闻言,解萦周颤抖,双眸通红,一副要哭不哭的样。要一生护她周全的大侠不要她了,解萦恨他,却还是想他。她理解不了他心心念念的“自由”有什么好,在她看来,外面的世界充斥着无尽私倾轧的死亡与恶心。但大哥有一瞬也愿意放弃外面的花花世界,来留芳谷隐居,陪她长大。自始至终,只有他待她最好,也只有他对她的谊,没有沾染半分利用和虚假。年少时解萦总是盼望着自己快快长大,这样就能早嫁与他为妻,给大哥一个家,可现在想,倒不如那个被他抱在怀里的七岁女童幸福。起码那个时候的她还不知,就连她以为是永恒的,也是有时限的。
提及君不封,解萦的绪变化激烈到反常,甚至要盖过她对父亲真面目的愤怒。燕云狐疑地盯着她,继续:“我们只杀负心汉,不害有心人,君不封能为了茹心和屠会决裂,我们断不会在他死后污了他的名声。只是……”
“只是什么?”解萦焦急地问。
“我们不手,别人可能会手。我不知你为什么这么确信那人不是他,但如果一切你所说,这事确实极有可能是某一派势力主导,来借题发挥,达成他们的目的。小妹,我今天教你一个法,你可以罗列一自那傻失踪到他重江湖后的势力变化,元凶能不能找到,不好说,但有问题的,一看一个准。”
解萦也明白这个理,今次听燕云说了奈何庄不少秘事,解萦的思路较往日更开阔,见解萦已经陷了沉思,燕云施展轻功离开,又力传音嘱咐:“别忘了我们的月圆之约。那时你可要好好讲讲你与这君不封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解萦怔怔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突然一抖,一直压抑的负面绪倾巢而。
仇枫醒来时,解萦坐在他边,泣不成声。
仇枫睡了个颇为香甜的觉,醒来还有些懵,一看旁的解萦哭得肝寸断,他大惊失,嘴里囫囵了半天,也说不一句完整的话。手足无措地哄了又哄,解萦破涕而笑,狼狈地了睛:“小枫,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就是……想我娘和大哥了。”
仇枫同她一样是孤儿,当心有所,嘴也瘪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