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这个是真解药，我确实不是来杀你的，只是试试你解毒的平。我可不是天机散人那种恶心玩意儿，靠毒药来控制人。”

        在燕云的叙述里，解萦无意获悉了奈何庄的秘辛。

        奈何庄至今已有五六百年的历史，庄主天机散人不老不死，背景神秘。

        打探报，执行暗杀，是一代代女弟的共同使命，便是后面有了貌的男弟，也无异于“去势”，他们都是用来换取报和仇家命的利刃工。

        当男弟年满四十八岁，女年满二十八岁时，会得庄主特批，一旦完成庄主达的任务，便可解掉的诸多奇毒，只需自废武功，服庄主送上的秘药，便可离开奈何庄，此后永不受束。

        奈何庄有着最锐的密探和杀手，却很少有人能安然无恙地活过二十五岁，就是侥幸活到了二十八岁、四十八岁，庄主交代的任务又往往比登天还难，大分人都死在了完成任务的过程中。

        久而久之，奈何庄生一个叫“妹会”的私密组织，妹会的起源是年长弟收养其他妹逝去后留的孩，之后演变为替弟们离开奈何庄谋划策，是天机散人的中钉，对她们痛屠刀。只是妹会有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向往自由之心一日不死，这妹会也便一日留存，任天机散人千次万次覆灭，继承之人依然会扛过大旗，在暗替女人们谋路。

        “我不是奈何庄弟，但我是由很多位奈何庄母亲接连抚养长大的，你的母亲曾短暂养育过我，她也是难得几个成功脱离了奈何庄的弟，我们上上都很为她兴。”

        “你刚才说过，离开奈何庄需要自废武功，服秘药。那这秘药是……”

        燕云不屑：“天机散人说得好听，说是秘药，其实是剧毒。男服用的毒有两种，一种叫‘诸相非相’，一种叫‘无所从来’。他们一个会重塑骨骼，让人貌大变，一个会使人麻，如万蚁噬心，每日只有一个时辰可解；女服用的是‘梦幻泡影’，服之后，咙如生吞刀片，行走亦如刀割。就是毅力再，也很难在这种疼痛中行走多过百步……”

        尘封的记忆徐徐展开，解萦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和母亲始终困在房里不得而，总是坐在那张步床上；为什么母亲总是沉默，又让她早早学会了识文断字……泪汩汩落，解萦狼狈地着睛，哭问：“那茹心要离开，也要受这个苦吗？”

        “奈何庄的女，但凡想掌握自己后半生的命运，最终都得走上这一步。茹心本来只是奈何庄埋在屠会里负责监视动态的小棋，但她太想和林声竹成亲了，所以才……”燕云也哽咽了。

        一大一小两个女人默然拭泪，燕云最先从这愁云惨淡的绪中离开，故作振奋：“妹会不光抚养会抚养离失所的孩，若是妹被负心汉辜负了，也会为她们复仇……你从生来就是我们中的一员，此次我虽为茹心之事而来，但有件事我需要告诉你，当年追逐你一家足迹的，不只有群龙教的杀手，也有我们。你母亲的死，不是偶然。”

        “什么！”

        第十章      谷（五）

        “你应该清楚解孟昶的真实份。他是屠会藏在巴陵的暗桩，掌当地报网络，如此地位，又怎会不知妻的过往，枕边人是死对的密探，即便已经远离了组织，但就像枕边睡了一条蛇，他怎能不防？‘梦幻泡影’是会把女人锢在屋不假，但不至于让人常年羸弱，连生人都见不得。”

        “你，你胡说！我爹他……”

        解萦沉默了。

        在逃生路上把女儿不假思索丢的男人，又有什么对发妻不来。他既知晓了妻的份，也就应该明白为了和他生活在一起，她究竟受了多大的苦。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要暗自给她毒吗？

        解萦不寒而颤，脸又难看了几分。

        “你的母亲，是他亲手掐死的。‘梦幻泡影’可以用来暂缓大分奈何庄的烈毒。她死后，他们空了她的血，练成了药，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最后阴差阳错救了批孩。这件事后，我们才发觉她的死有蹊跷……后面我们一路跟着追到了渝州，生怕你会被群龙教转手交给奈何庄，幸好你中途不知所踪。直到和茹心通了气，我才知，原来你被送到了留芳谷。也算有个好归宿。”

        家破人亡的惨剧背后竟藏着更为骨悚然的血腥，涌上一腥甜，解萦只觉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