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这刚行房后的小夫妻二人,就这样光着,用筷碗碟跟里面盛着的心菜肴,模拟着三郎与山父交战的场景,复盘起了这场赤塚之战来:在这几天不见人也不门的自闭之中,三郎倒也的确反省到了自己没在战前好动员且没有召开军议、没有带足兵士、而开战后又贸然冲锋的三个错误;但是,在三郎给她作了一番复盘演示之后,归蝶却突然说了一句让三郎好悬没珠迸飞的话:「八百人对一千五百人……。赤塚……。三之山……。鸣海城……。唔,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本来是能够打赢的。」
「啥?我这样……。能赢?」
「如果敌方有再多的人,或者如果这整整一万今川军势倾巢动的话,那我就不敢说了;但是我觉得,如果你不像此番这般昏了,那么今川家就算是再给你一千五百人,你都应该能赢。不信你看——」
说着,归蝶又指着那些摆在榻榻米上原本用来给饭菜保温的吞,对三郎说:「你看,你们尾张这里、跟西三河接壤的地方,全都是各种山脉丘陵,很显然,除了再往三河腹地去的那些山之外,鸣海这周围,就你当时占据的『三之山』,算是最的啦,照兵法,你这个时候应该的事本应该是据守,甚至可以考虑筑城建砦的,同时应该提防敌军偷袭;你往冲也是对的,但是等到教吉那家伙带人冲过来的时候,你这个时候最好的策略应该是选择回撤,以诱敌之法对付教吉,这样一来,你在山,他们在山,你跟平手兄弟合着全歼教吉的一千五百人,那不是很简单的事么?可是你呢?你偏偏选择要在赤塚这边跟山军决战,原本你占据地的优势,生生被你给浪费了!」
「这……。是哈?阿,你说的对啊!」
「你先别急着夸我,大傻瓜——我倒是得问问你,你为什么要把队分成三呢?」
「我其实……。」
三郎悻悻叹了气,「我是听父亲说的,他说岳父『蝮蛇』三大人最擅长的战法,就是这种兵分上、中、三路的战法。
『蝮蛇大叔』当年不是凭着这个办法,就轻而易举夺了土岐家世代居住的御所了么?」
「我的大傻瓜啊!你真是死脑筋!你的想法是好的,但你要知,我父亲当年在袭击『川手城』的时候,可是自己带了一队亲兵;而另外夺城的两队,一是当年土岐赖艺给他指挥的土岐诸家老的队,另外一则是诸国众的队——我的外公明智光继,就是当年指挥那支队的大将。」
归蝶说着,拿起餐盘里的筷,夹了几颗黏煳煳的纳豆摆在了三郎阴前的饭碗与自己阴阜前的茶杯之间,同样又在这左右各摆了一行大米和一棵荇菜:「喏——总大将从正面奔袭,另找两个信得过且有军中威望的人袭扰侧翼,你看这样才是分兵的意义:不同的队,交给不同兵卒们信任的不同大将,但却奔着同一个目标去的,才算分兵;而你呢,你和犬千代,你们这帮人就像这些臭烘烘的纳豆一样,不黏在一起却偏要分开,你还让你的人去领导『山崎』与『寺』的军士们,他们那些足轻怎么可能听你那些『津岛众』小混们的命令嘛!『大傻瓜』,我不信这些东西,平手爷没给你教过?」
「
你先别跟我提他!」
三郎愤愤地说,因为在他心里,他认定了如果不是平手政秀在一旁馊主意,父亲信秀也不至于要把阿艳嫁到清州城去,阿艳离开自己边,自己向来尊敬的这位师父必然是主要帮凶。
归蝶也没确没再提平手爷的事,而是继续说:「好好好……。那再者,还是地势的问题:因为分兵这种事,一般是在平原上、或者攻城夺山的时候才行的,无论是我父亲当年从土岐政赖大人的手中夺取了那川手城也好、还是他跟信秀义父和你们尾张军势在加纳开战随后打赢了信秀义父也好,当时的地势,总归是一平川的;但你再看看这多山的三河,了山后到都是狭长的峠谷,你说你都已经去分兵了,却偏偏还要山到赤塚应战,那里能让你施展开才怪了!这也不算多宽的地方,就算是你分了兵也没用啊?」
并且,归蝶还故意低看了一自己已经有些红的阴唇,又看着三郎,意有所指地说:「你呀你,就会猪突猛!」
但此时,三郎的心思已经全都放在了军事之上,他独自喃喃:「是啊……。本来分去的兵,到最后又全都拘到赤塚这里了,而且刚一开战,荒川与十郎就中箭亡……。我确实有些意气用事了……。」
「可不是?你这边的弓箭足轻还都是平手兄弟带来的呢!而且你就带了一杆铁砲,时间也不够让你装填弹的,到最后跟教吉交起手来的时候,你也没用上吧?铁砲那东西,在打响之前,其实就是儿破铜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