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不准离开位置。如果必须离开，把你的武和一夹弹放在，匍匐离开。绝对不允许可行动的士兵护送伤员战场。你失去战斗能力，你就失去价值。就连卡季卡她们得到的命令也是尽量抢救轻伤员。士兵的

        是国家财产，重伤的士兵没有太多救助价值。我们想打败敌人，但我们也想活去。我们愿意听从指挥为国家而战，但在这件事儿上我们无法和国家完全达成一致。国家已经好准备用我们的生命和血肉为胜利付巨大代价。对国家来说，我们是一串数字，是“无法避免的伤亡损耗”，但对我们来说，这是我们唯一的，唯一的生命。国家要用它来换取土地，换取敌人的军械资源和敌军的生命，而我们则想尽可能的留它，更久一。于是我们退让，面对军事任务“不主动也不拒绝”，听天由命，假如死亡到来，我们也没有办法。对很多士兵来说，最好结局就是受伤退役，安全地呆在后方等待战争结束，亮前的荣誉伤残章，向世界证明自己已经服役。这是埃里希永远无法理解的，他一也不畏惧死亡，认为我们这种“不主动不拒绝”不过是粉饰后的怯懦。“真正的军人应该迎死亡”，埃里希沾沾自喜的扬起巴，“死亡证明你是一个合格的军人。恰尔洛夫，记住，最好的军人埋在土里，刻在石碑上。”他说我无法理解军人的生命有可原，他说我也许可以开枪，也许学会杀戮，但我的思想还是个把生命看的太重的农家女人，一个未来的母亲。我则回答说他我不会生任何一个孩，绝对不会。就像卡季卡叹的那样，生命终将走向死亡，母亲在生孩的那一刻就开始这个新生命的倒计时。女人将生命和死亡联系在一起，我们比你更明白它们的意义。埃里希微微一笑，好像我在诡辩雪花是太阳的碎片，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当你什么时候不害怕死亡了，”埃里希轻轻抬了抬我的巴，“你就是一个真正的军人了。”

        我应该在那天死去，是我的战友冒着玩忽职守罪名的风险将我从前线拉回来，让我免于被炸成血沫的厄运。是莱勒诺夫在证件上刻意隐瞒了我伤势的严重，将我留在医疗卫生营而不是转移到后方的军医院。彼时的军医院一片混乱，本该容纳两百五十人的房间了一万三千多人。伤员没有，挤在地上等死，窗被炸的粉碎，连房也只剩一半儿。在那里我得不到照顾，也没有足够药治疗，很快就会因病发症烧死去。即便我撑几天，在撤退期间也会因为无法行走被抛等待敌人。莱勒诺夫为了我违背了他所发誓的公平。赫塔・恰尔洛夫凭什么可以活来？我尝试过询问，莱勒诺夫回答说因为他知我将是第二方面军最好的狙击手，我活来很有价值。我知真正的答案绝不是这样，我有天赋，但我不一定是最有天赋的，我只是更幸运，活得足够久而已。战争就是充满了这样让人心酸的奇迹，他拯救了我，拯救了被烧伤的安娜，拯救了很多士兵，却没人拯救他的孩。

        “赫塔，赫塔！”卡季卡在我前挥动手指，“你又上哪儿去了？你真的没事儿么？”

        “我不要用药，也不需要休息。”我从记忆中而，重申，抓住卡季卡的肩膀，“好了，亲的，请问我可以去上班儿了么？我保证如果有别的问题一定找你。”

        卡季卡言又止：“赫塔，亲的，你应该休息.....”

        “我会建议你听从医生的命令，吃药，然后休息一天，恰尔洛夫中尉。”埃里希冷不丁的开，“撑没有意义。如果我是您，我一定更珍惜晚上的睡眠时光。”

        说完，他看着我，神倨傲，左稍稍有些无力垂，略带倦意，好像被我的刺的睁不开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