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啦!我自从被那个家伙在枪林弹雨之救来之后,实际上我就没有一天是为自己活着过的。哎呀,不知为啥,此时此刻我真有种自由自在的觉!就像是被自己从笼里放来一样!何秋岩,你让我开会儿窗行吗?让我呼一自由新鲜空气!”
“哼,看得来,你是真开心呢!”
其实也本没等我回应她,赵嘉霖便毫不犹豫地了车窗。而我倒是不在乎突然车里的冷风,并且我更是怕她被着,所以还把她那边的风空调的风速稍稍调得更大了一些。
她把车窗到了可以上半张脸的位置,轻轻呼着窗外来的寒风。今天的气温稍稍有回升,再加上路上满地都是被雪剂化开的湿泞,于是空气里也稍稍带着些许甜丝丝的湿,以至于不会让寒风像刀一样锥人的呼系统。
她趴在车窗上,我以为她应该是闭着睛、脸上挂着微笑,享受着空气里的湿冷,而当我朝着她那边一看,见她肩一耸一耸的,又听见她鼻一一的,我其实立刻就明白她心里到底是怎么一种境况了。更甭提从她那一侧经过了一辆公交车,车上玻璃的反光,正好映照她看着冷风中的一切时泪的模样。
于是,我便趁着等红灯的功夫,从我俩中间的杯槽里取了两张纸巾递给了她。世上最难的事,莫过于“割舍”二字,我能理解她。周荻这个人对我来讲就像个想踩都踩不死又赶不走的蟑螂一样,但对于她来说,或许是她捧在手心里永远愿意去珍惜着宝贝着的麒麟崽,正如夏雪平对她来说,或许是一只有毒又讨厌的癞蛤蟆,但是对我来讲,夏雪平是我心相望又不可及的凤凰。而且在这一刻,我也算是原谅了她早上故意跟我找茬、还拿我逗闷的事了。
她接过了纸巾,转过看看前的风,又看看边被她开了一半的车窗,于是她立刻把车窗重新关上,泪啪嗒嗒地毫不掩饰地往掉着的同时,她却很开怀地笑了来,嘴上却怨了一句:“何秋岩,你可真讨厌!”
“我又招你讨厌啥了?”
她接过了纸巾着泪,却指着面前的风笑:“怎么?你是个‘中央空调’啊?你这人,真是的……你知不知你都有女朋友了,就不应该对别的女生这么温柔了啊?”
“不……你这话怎么说的这是?我总不能看着你在这哭、再把自己冻冒吧?递个纸巾,再顺手开个空调,我觉着但凡是个有基本人的良心的,应该都会的吧?什么中央空调不空调的……”
赵嘉霖着泪,抿着嘴侧过脸来故意对我一挑眉:“我劝你可得小心着我儿!我这已经是个准离婚状态的女生了,心里寂寞空虚冷,可是最容易被趁虚而、又容易对各种示好都疯狂误会的时候——你可给我小心着儿,可别让我在这个时候上你!在这个时候你要是对我好一儿,然后你让我什么我可都会心甘愿的呢!”
我着方向盘的双手,手心登时冒了一层汗。这理她以为我真不懂吗?我实在是觉得,本来就表面上看起来冰冷、实则心荒芜孤僻的赵嘉霖,在这样的状态着实有儿可怜,所以我才愿意让上我的车;但其实就我跟她的人际关系状态,不能不让我心慌。她现在却把这句话给挑明了,更得我手足无措了。
但我总不能把她赶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