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总算在这一刻,讽刺地看到了在过去时候那个纯净如纸一般的她。一个人从淤泥而不染,到早已被污秽浸染得没了原本的底,最后洗尽铅华,却要靠着她杀人的事实被揭这种方式,实在是可笑又可悲。
“哼,你以为人人都是田复兴那样,我还没怎么指认他,他就先把锅都甩给你吗?你把我看得也太轻了!说真的,如果是我,我压儿就不会让你杀人!”
“你!你呀……你真的用不着为他隐瞒什么。”
虽然之前发现她跟田复兴在洗手间打野炮的时候,我已经有了夏雪平,并且当时我跟夏雪平正在甜蜜期,但是在见到她和田复兴还没从的愉悦与疲惫当中脱离而、互搀着走来的时候,我的心里登时产生了一种说不的苦涩,换成国中时期,打死我我都不信以万杉的姿、气质、言谈举止、学习成绩,会看上田复兴这么个丝氓。
“那你觉得这样值吗?”
我站在万杉面前,板着脸看着她脸上,终于被她自己洗净的那张妆艳抹的脸。也差不多只有二十二岁的她,脸上的皱纹却长得太多了。不同的男人、不同的化妆品、不同的境遇、不同的熬着的日夜,都把她原本那张细腻的脸,摧残得没了往日的神采。
“没什么说的必要。我懂儿法律,跟兰信飞边睡了几年,法律的那事儿我也耳濡目染了,何秋岩,你其实不就想知杀害兰信飞的凶手是谁么?确实是我的,而且我承认了,这就够了,对你们警察也好、对
“是啊,呵呵!可你在国中的时候,你难也是像现在这样的吗?拿活生生的小猫练手,你
“屁话!你跟你家那位不的?人人都得的事,还怕别人说、怕自己听的啊?并且,其实对于这样相互利用的事儿,我早就习惯了。”万杉眯着睛,云淡风轻地说,“哎呀!只有你个纯小石,还真以为我上他了是吧?呵呵,人这种东西,活着本就没劲儿,还啥他妈不的……”
“我!哼……呵呵,你他妈就非得扎我心,是吧?”
还真是被她说中了。
“你……”我真是气到语,“他听到我刚才得到的证据,还有我的推论之后,他可是把所有罪名全都扣给你了!这样的人,也值得你去包庇?”
此刻的我,真心想歇斯底里地训她几句。
“没什么值不值的,我隐瞒什么……我就算隐瞒了什么,我也不是为了他——呵呵,他拿我当反差盆、鸡巴套发,这个我心知肚明,说实在的我也不过是用他当个活自棒、采滋阴的肉药材罢了,谁也没亏着谁。”
“可我对你的记忆,除了国中时候的之外,还有啥了?”我怅然叹,“你知吗?我到现在也还忘不了,我刚转学回来F市之后,第一个跟我打招呼的那个穿着白棉大衣、上还扎着两条麻花辫的那个小姑娘。”
这种事也真得来。”我极其失望地看着万杉,“我记得你在国中的时候本不这样。我还记得国中校园后院自行车车库那里,常年有一堆浪狗在那儿聚着。学校里的人,要么是烦那些狗的、遇见了拿棍就打、拿石就砸,要么是本无视的,哪怕那些小狗崽儿在寒冬腊月里饿得嗷嗷直叫唤也没人。全校七千多人,唯独就你,特地买了三四个海绵狗窝放在后车库,里面还特意铺上了毯。你还跟扈羽倩去求咱们堂的那几位大叔大婶,让他们每天在后院那里倒泔脚剩饭给那些小狗。”
万杉顿时一愣,接着苦笑两声:“哈哈,是啊……多少年了……”
只是现在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的苦涩确实没了,然而,却同时又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心,让我的心脏隐隐作痛。
而当我问起,那天晚上为什么上官果果会现在她家楼、她和兰信飞是怎么认识的、她和成山成晓非到底是怎样的一层关系的时候,她俱是三缄其。
“可我咋觉,我已经过了好几辈呢?”万杉撇着嘴,用嘴唇包着牙齿,突然转过皱着眉咬了咬牙,接着又是苦笑一番,冲我说,“唉,我说你们警察都这么喜恶心人的吗?能不能别提国中时候那事儿了?距离我现在已经太远了,好不好!”
但她还是很漂亮的,或者说,她原本姣好的底板还留着,而且我一直认为,其实女人的素颜,明显要比使过了劲儿地画妆漂亮多了。
一时间,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看了半天,相顾无言。
“没多少年,到现在多六七年而已。”
且听她又说:“这么说吧,我杀兰信飞,是我自己早就想好了的,无论先前我让不让田复兴上我我,我都是必定要杀了姓兰的那家伙的。你们发现的那些猫的尸,就是我用来练手的。”万杉微笑着看着我,“哎,何秋岩,你说假设同学聚会的时候,我要是勾引你、让你跟我在一起的话,现在你是不是就成了我的帮凶了呀?你怕不怕?哈哈哈……”
没想到万杉见着我义正言辞,反而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就开个玩笑,你看你还当真了!上中学的时候你可不这样的啊!国中的时候我每次逗你玩、你都不带当真的呢?”
“真的一都不能说吗?”
“什么包庇不包庇的,人家田复兴说的对啊,确实罪名都是我的,事儿都是我一个人的——这话还要我说几回?你放心吧。从我前天杀了兰信飞那一刻之后,我就知真相早晚都得被人发现的。你们不是有录音么?我这么说吧,即便将来到了法庭上,我也是不会翻供的。活着对我来说一意思都没有,但我也没啥勇气自杀。让法院行刑课的人给我打一针就断气,这样好的。你们也别去拿这事儿折磨田复兴了,他其实跟兰信飞的死,真没多大关系。”
但我知这一切都没用了,就算我再训斥她,也改变不了什么了。谋杀罪名,意味着她最多也就再活一个半月,等到开庭之后,万杉这三个字背后代表的那个女孩,就不存在于这世上了,无论这三个字曾经代表的是冬日窗外的纯洁,还是阴沟暗渠里的恶臭污秽。
“这种话你说得倒是自然。”
。人是我杀的,他啥了,我不知。”万杉抬起,倔地看着我。
“我从初中毕业之后,也算是阅男无数了,能这么让我心里变得又和又不舒服的,你何秋岩是第一个!”万杉骂了句脏,且继续笑着,但她终于忍不住抬起被铐得牢牢的双手,在双上猛抹了一把,随后她又转过来,直勾勾地盯着我笑,“小石,你呀,还是像国中时候那样傻。可你好像永远都不知有句话:这世上唯一不会变的,就是变化。每个人都会变,我变了,你也变了。国中时候,你连一句话都不是在用正看我的时候跟我说完的,而现在,嗬,你可以拿我归案了。”
“我没隐瞒什么。事儿都是我的,而他在一旁啥,我确实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