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2月28日

        “我看你这回，还要怎么编！”

        面对我这句怒气冲冲的话，平日在短视频直播平台上总喜huan摆chu一副铮铮铁骨、痞气中包han满满江湖义气的田复兴，早已被吓得涕泗横liu。大哭过后，他唯一能说得请的一句话，是“秋岩，这件事我并没参与多少——我就是跟万mei杉那女人cao1了几次，整个主意不是我想的、人也不是我杀的啊！”

        我真没想到他能这么怂。要知dao平常在快手短视频段zi里，和那些期直播间里，他可是振臂一呼就可召唤“田家军千军万ma”的“田老大”；可这一会儿，他只被我吼了一嗓zi，居然就被吓得niao了kuzi。想起国中同学聚会时他那一shen眨yan华服、豪shuang谈吐，多多少少还让我有些刮目相看，可现在，我是真的不想在他这里多赘述半个字了。

        不过这似乎也在qing理之中：毕竟此刻他把当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倾吐chu来之后，我才发现，原来现在田复兴，骨zi里还是曾经那个自卑的、到chu1撩闲挑事、到chu1偷橡pi抢零shi，紧接着又被谁都毒打到抱tou鼠窜的没骨气的“大yan灯”。

        而万mei杉，她在听到我的质问之后，很快就承认了。可她整个人冷静得chu奇，且在回我话的时候，她居然连一dian结巴都没打：

        “嗬！呵呵！什么嘛！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揭穿了啊！真是一dian意思都没有呢！”

        “你怎么嬉pi笑脸的！当我开玩笑呢是吧？”

        “哈哈！你生个啥气？事已至此，我也没啥好说的了：我认罪，兰信飞是我杀的。”

        ——我真以为她会在被我拆穿谎言的一刹那，会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捶xiong顿足，可她反而是轻松一笑，就像一个怀chun少女埋藏在心底的秘密突然被人发现一样，好像她的罪行被人发现证实，是一种多大的幸运。

        然而，她只承认了是自己杀了兰信飞，并且还帮着田复兴zuo了澄清——那家伙确实除了跟着万mei杉坑骗了上官果果之外，没gan1过别的什么事qing。而对于杀人案的各种其他细节，她一dian都不愿意透lou。

        “你不能如实告诉我，人你怎么杀的？”没一会儿，这样的车轱辘话我已经说了三遍了。

        “那我就告诉你吧——其实很简单，我之前专门查资料研究过的：人的天灵盖虽然说是人ti最jianying的地方，但这玩意就像汽车的玻璃一样，会有专门的一个dian位，用专门的角度专门的一个力度作用其上，就会造成脑bu骨折或者严重的颅nei伤。你也应该看到了，我家bi橱上的那盏白se大理石烛台——那原本是一对儿，后来砸晕上官果果那倒霉孩zi，用的也是那玩意。”万mei杉非常不以为意地解释着一切，“如果你们的CSI的人找得够仔细，应该会在我家客厅，要么是客厅窗zi旁边的窗帘后面，要么就是在沙发底xia找到另一只烛台。我当时有dian匆忙了，本来我是准备把那只烛台丢jin垃圾箱里去的，一着急就随手丢掉了。”

        我连着吞咽了三kou气，接着苦笑一声。

        “你gan1嘛这么笑？你是在耻笑我吗何秋岩？”她突然有些动怒地看着我。

        我摇了摇tou：“唉……看来纵使在一起同学一场，纵使当年我是个‘学困后jin生’，老师让你跟我结对zi让你辅导我英语，你到底也是真不了解我：咱们初中同学那帮人里面，我就是耻笑谁也不可能耻笑你啊！我笑是因为，刚才你的一番话，赫然让我想起国中的时候，某天的课xia我去教师办公室，正巧碰见你和咱们当初那位‘灭绝师太’班主任谈心，那个时候，你跟老班儿提到过，你将来想要在将来当一名外科医生。”

        万mei杉的怒容不见了，可她的脸也紧跟着阴沉了xia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提这个gan1嘛？”

        “不过你倒也真是不怕寸劲儿，一dian都不怕捎带着把上官果果这位副总理家的宝贝衙nei给打死！”

        “哈哈！打死他了，我在支持蓝党的那群愤青的yan睛里tou，岂不就是‘为民除害’了吗？”万mei杉再抬tou后，却居然还能跟我开起玩笑来，随即又解释dao：“我当然也怕打死他，打死了他，就没人给我ding包了。所以我给他揍晕的时候，是握着烛台底座、再用底座敲他脑壳的；而我杀兰信飞的时候，是握着烛台固定刺杆砸xia去的，用的力dao不一样，砸的地方也不一样，自然死不了。”

        “那你实话实说，”我眨了眨yan，认真地看着万mei杉，停顿片刻又问dao：“你到底ai过兰信飞吗？”

        “从来都没。”

        “那你为什么还要嫁给他？”我试探xing地问dao，“成山bi1你的吗？”

        “我是为了钱，可以吗？我当然是为了钱！我很ai钱！很ai很ai！”

        ——万mei杉似乎完全没理会我提到成山的事qing，但她的语气又确实变得很激动，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想经历着地震一般晃着，呼xi也同样带着颤音。

        我不相信她是为了钱，看她这状态，我觉得至少最开始并不是那样，她一定没说实话。

        可看着她先在qing绪如此的不稳定，我也不知dao接xia来该怎么就着这个问题jin行质疑。

        她却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调节了一xia自己的呼xi，然后缓缓对我：“……这么跟你说吧，我爸活着的时候，我家里可比兰信飞和市长爸爸有钱多了，我也跟着浸上瘾了。我爸死了，我跟着成山也好、跟着兰信飞也好，日zi倒是没穷过

        ，但我就是觉得还不够。我没过过一天苦日zi，但我和我……”说到这里，她又用力地深xi了一kou气，呼chu来一gu浊气之后继续变得平静，“但是我就是愿意为了钱chu卖自己——火车站前那条宾馆街你知dao吧，哦对，我后来听说好像就是你小石tou带着风纪chu1的人把那些宾馆查封了不少的。但在之前，我为了钱，也是为了寻找刺激，在那儿站过街、卖过bi2的。房费也从我肉ti上chu的。”

        我咬着牙听完她说的这些话，等她话音刚落，我又赶紧换了个问题：“那你前天晚上，十一dian多去倒垃圾gan1什么？为什么那么晚倒垃圾？”

        “我并不完全是倒垃圾，实际上，每天晚上11dian，我都会xia楼：我会gen据兰信飞在家与否，给田复兴发消息决定，是否到我家来私会cao1bi2——呵呵，兰信飞那家伙到chu1沾花惹草，在家也各种折磨我、玩xingnue，把我当他的母狗禁luan，还说要我就只属于他一个人；所以趁他不在家，我跟别的男人在他的床上，对着我俩的所谓的结婚照给他dai绿帽zi，世上还有比这更刺激的事吗？哈哈，一般qing况xia，如果11dian之前兰信飞不回家，那么这一天晚上到第二天中午11dian之前，他都不会回家了。当然，我之前不止田复兴一个人，只不过没有几个愿意跟我玩长期的，玩腻了，他们也就都把我甩了。”

        “那田复兴呢？从你杀了兰信飞，到你嫁祸给上官果果，他都gan1什么了？”

        当听我提到田复兴，她的脸se又变了：“我能不说吗？”

        “你必须说，这是正常调查程序和法律程序。”

        “那我不知d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