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洪宣正想让傅善祥快跑。
不料,傅善祥却脸一冷,目无表地说:「你去吧!」
话音未落,狠狠地推了洪宣一把。
「啊!」
随着洪宣的一声惨叫,随着她失足时的石块一了山坡,消失在黑暗中。
苏元听到惨叫,回过来问:「怎么回事?她怎么掉去了?」
傅善祥立即装一副害怕的样,:「军爷,她,她自己失足掉去的!」
「唉,」
苏元一跺脚,想要杀回去救洪宣,显然已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继续往山上走,「大家都注意脚,小心!」
尾声同治四年十月,上海的一个小胡同里。
傅善祥侧卧在罗汉床上,嘴里叼着大烟,眯着吞云吐雾。
这是她一天中最享受的时光了,沐浴着午后从窗棂的凋花隙里照来的阳光,让自己的思绪随着这些烟雾,渐渐飘散在空气里。
何震川着长袍,推门而,:「善祥,你今晚想吃些什么?」
傅善祥懒洋洋地说:「没胃!要不你去豫园帮我买个馄饨来吧!」
「好!」
「等等,今天一整日都没见到你的人了,你去哪了?」
傅善祥放烟袋,有气无力地从罗汉床上坐了起来。
何震川:「苏千总临别时送我盘缠,已经都让你买大烟了,现在我只能去营生。好在,租界里有个洋人想雇我当汉语顾问,薪酬还过得去,我就到领事馆和他见了个面!」
傅善祥:「这能有多少薪酬?」
何震川伸五个手指,:「五两银!」
傅善祥叹了气,:「这还不够让我买福寿膏的呢!」
何震川:「,也只能如此了!听说几个月前,陕甘总督杨岳斌在西北吃了败仗,军告急,朝廷又开始增加赋税了。在租界谋活,可以免去征税!」
傅善祥淡淡地:「你不必去了!」
「啊?」
「改天你随我去一趟南京!」
「去那里什么?」
傅善祥狡黠地眨了眨睛:「你以为,像老天王那么明的人,在世时会只有一个地吗?他在信王府还有一个小私库,虽然不比那地富裕,却足够你和我半辈吃穿不愁了!」
二十年后,浙江台州府巾山脚的一所旧民居。
一个三十七八岁的男人站在门,听着天宁寺里传来的钟声,默默地神。
他背影消瘦,脸庞却在晨曦中显得异常英俊,轮廓分明。
一撇八字胡梳理得整整齐齐,好像画上去的一般。
「容发,你在想什么?」
忽然,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现在他的后。
妇人虽然年龄和男相彷,却仍是肤若凝脂,宛如少女一般。
她着七八个月大的孕肚,领着边一个十六七岁大小的少年,走到男的后,轻轻地将他抱住。
男转过,握着妇人的手:「采菱,我想去桃渚一趟!」
谁也想不到,这个男竟是当年赫赫有名的太平天国忠二殿李容发,而妇人正是他的发妻采菱。
那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是他们的孩。
而且,看采菱的孕肚,再过几个月,似乎又要为家里添新丁了。
「桃渚?」
采菱愣了愣,叹一气,「去吧!我若是不放你去,你怕是这辈都解不开这个心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