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嘴苦？待會兒吃完藥，用點蜜脯過。”一邊說，一邊打。

        “良藥苦。”林嬤嬤，“世爺，趁熱吃吧。”

        趙玦料想霜降必有正經緣故，便不理論，將藥吃完。

        及至林嬤嬤離開，趙玦向霜降問起究竟。

        霜降：“世爺，多謝你幫忙遮掩。近來我娘甚是心煩氣躁，動不動便嘮叨罵人。方才我盛藥湯，不小心打翻大半，教我娘知，定要惹來好罵。幸虧早先我燉了黑豆燉雞湯，便趁娘錯不見，攙了雞湯進去。”

        趙玦：“你也太小心了，娘的脾氣你還不清楚？她對你就是刀，豆腐心。”

        霜降不知想到什麼，紅了眶：“是，她嘴頭厲害，心裡全是為我打算。”

        那夜，趙玦在居院設香案，焚香祝禱：“天地神佛在上，善男趙世玦一家不幸，遭逢奸人當，父親忠孝報國，空落得有志難伸，有冤難訴。上天垂憐，保佑弟父母渡過此劫，弟願以命換取父母重回隴陽，平安終老。③”

        哪承望深夜裡，錦衣衛登門宣旨，是襄王交通外敵，即刻查抄王府，並將襄王父提取回衙。

        他的父王原本沉得住氣，聽聞錦衣衛要連同他一併帶回詔獄，立時翻臉。

        王府早有戒備，父王發暗號，府裡各處由玄甲軍挑的親衛同時發難，將府的錦衣衛盡數殲滅。

        只是錦衣衛在府外也佈重重兵力，他們一家無法突圍。

        王府親衛與錦衣衛相互攻防，漸有死傷。錦衣衛堂官見久攻不進，令火攻。弓箭手往王府火箭，府中多處竄起火苗，烟薰火燎。

        混亂中，趙玦得知霜降死訊。

        “林嬤嬤母女偷開角門迎官兵，教府中侍衛發現，霜降教人亂刀砍死，林嬤嬤不知躲哪兒去了。”人如此稟。

        趙玦不信，他與林嬤嬤母女名為主僕，然而生來便親厚如一家，她們怎會吃裡扒外？

        一個親衛尋來，：“世爺，王爺殿請你速去正廳議事。”

        趙玦一刻不耽擱趕到正廳，他的父王坐在廳裡，面青白，手擱在脈枕上，府裡首領太監齊奉在旁侍立。

        趙玦奔上前，問：“父王受傷了？”

        他的父王由椅上立起：“阿歡坐，讓齊奉為你把脈。”

        齊奉不只統領王府內院宦官，還通歧黃之術。

        趙玦一時轉不過來，兵荒馬亂時節，正該奮勇殺敵，哪得工夫這不急之務？

        “阿歡，坐把脈。”他的父王再度吩咐，神氣十分嚴肅。

        趙玦遂依言而行，齊奉把脈之後，稟：“回稟殿，世爺也中了毒，不過較殿輕微。”

        他的父王睛一亮：“那麼阿歡還有救？”

        “這……此毒藥霸，即令服用些許，終不免折損元氣，壽元大減。”

        父王神難以形容，說不地悲憤茫然蒼涼。

        “我還指望虎毒不……”他頓了頓，問向齊奉，“你可能估算世壽元剩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