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茂笑:“长如此闲适,可真有降世仙人的风采。”
李忘生拱手:“对不住,是我冒昧了。”
李重茂:“藤原君愿意助我。”
李忘生:“不敢。”
【八】
两年时间过去,李忘生同李重茂的相比之前多许多,他自然也注意到了李重茂和藤原广嗣之间的些许往来。若说以前跟在谢云后的李重茂还只是个懵懂少年,如今的李重茂倒是有了两分气度。
李重茂问:“就因为我卑贱?”
李忘生不语。
李忘生又问:“殿是想靠我二人夺位吗?”
李忘生后来听李重茂玩笑说,良久无言。
李忘生慨:“殿,您长大了。”
李忘生到弱冠年纪了。
藤原广嗣笑容一僵:“李长,许久不见。在家中并无如此年岁的姊妹。”
李忘生窘然。他见这二人衣着首饰不像普通,颜也好,谁想居然认错了人。
李重茂不置可否,另起一言:“长,我有件事想麻烦你。”
李重茂不动声地观察他的神,继续往说:“长知的,我在中住的时间不长,皇课业比不上其他人,武课因一些缘故也没上过几次。我与长如今同在异乡,自然应当相互照应。但我年岁不如长,阅历也浅薄,往后去怕是帮不上长的忙。”
李重茂手指一紧,随后语气轻快说:“长,如今我只是一名普通百姓,可不是什么殿了。”
除此之外,李忘生这两年还在空余栽种了些果木菜蔬。他不愿接受藤原家送来的珍贵材,也没让仆侍伺候,一个人慢慢地学习如何耕作、如何庖馔,自力更生地过着自己的日。再加上岛民的日日供奉,有时李重茂来北苑,还能吃上李忘生亲手的一席好菜。
李重茂站起,应:“好,多谢长。”
李忘生:“我之剑,从不是为了这些大事。”
“但从当年你带我一路转战东海后,我就觉得,一个人,一把剑,再,也成不了大事。”
刚住时空落落的院经过这两年的修整,生机极盛。
不想这话一,岛民们更加定了这位就是神仙的想法――非花蜜瓜果不,这不是在天上享用珍馐佳酿的神仙又是什么呢?
送,只送些野果即可。
李忘生:“殿,请恕我快之言。”他顿了顿,“殿是否还想争上一争?”
李重茂沉默不语。
李重茂不再正坐,他双微分,一手掌在膝,一手撑在桌上,语气带着些怀念:“长,我今日听到有蝉鸣,才惊觉你我来东瀛已快两年了。我犹记得,当年你一人一剑将我从中救,又在朝廷和武林的联军中突围,再带我到东瀛,其中艰险,我自然懂得。你总说自己不比他人,实际上却少有敌手,我是十分钦佩的。
李忘生最后说:“若殿想学习防之术,我可以教。旁的东西,我并不擅长。”
李忘生低声:“殿恕罪,依我之见,您并不适合。”
没想过李忘生会直接撕明说清,李重茂有些惊讶,略带尴尬地放了手中的茶。
没人继续说话。
见李忘生不解,藤原广嗣一个了然的笑:“听闻李长如今也有双十之龄,若是还在家中,恐怕
藤原广嗣摆摆手:“无妨,反正是来送予你的。”
李忘生许久没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了,乍一听“云”二字,微微有些神。
李忘生停筷,看着面前的茶盏,又去看李重茂。
李忘生将海民“供奉”的东西放厨房,安置妥当后才又了门。
李忘生自己其实尚未意识到这一。这里既没有师长看顾,也没有几个朋友,他每日除了练剑就是侍候他那些小菜园,连外赶退无天都要趁着夜避开人群,否则若是被岛民看见又会被围住。他基本不与旁人往来,便连时光都觉得模糊了。
李忘生淡笑:“哪有日日俗事缠的仙人?我也只不过是一介俗人罢了。”
李忘生摇:“日月固有明,星辰固有列,我以为帝王之德天地为宗,不应受约束。只是真龙显圣,殿的……”
蝉鸣声在两人静默中间歇响起,呼唤已悄然降临的盛夏。
因藤原家地位,建造宅院时也不吝啬,即便只有李忘生一人居住,北苑也不小。
他给自己倒了茶,双手举起敬向李忘生:“虽然冒昧,但还请长考虑,可否教我些功课,也不至于碌碌无为一生。”
李重茂笑:“坐上那个位,自然便是真龙,哪有不和之理。”
李重茂给他斟了杯茶:“如今我们在严岛也勉立足,但藤原家还是势大,我也不能完全信任他们。我曾听云大哥说过,长聪慧稳妥,善于教导弟。”
他话中有未尽之意,李重茂自然听得来。
是以藤原广嗣领着一对貌女上门时,李忘生还有些疑惑,先对姑娘们行了一礼,问:“藤原家主,许久不见,这是令妹?”
李忘生敛了笑,素来平和的面看不绪:“忘生只是一名叛师门的纯阳弟,孑然一并无多少威胁。既然两年前我答应同殿东渡,便明白以后的形,到现在也不曾悔怨,殿不用试探我。”
北苑共开了两扇门,南门可往西苑去,东门可直接外。几条飞石小路将院分隔成几块,了不同的院景:一茶庭,两枯山,半间池庭,甚至还有一间神祠,里面未曾供奉神像,只在设了太上玄元皇帝的牌位。
半晌,他才笑了两声,看着李忘生里却没什么笑意:“长果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