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翻倒的镂纹提篮骨碌碌踢到了后院去。
陈砚清倒是赏脸,自觉在一地狼藉中寻了个稍微净的位置坐。
“你等着,我去给你找茶喝。”
段行照颇有种亲戚串门突袭参观卧室的尴尬,手忙脚乱不知先什么好,无苍蝇一样在狭小的房间里团团转。
“不必了,”陈砚清声打断他,“有什么话,便在这说吧。”
陈砚清不在意他净与否,只想他快说他的目的是什么,从而使谈判顺利行,否则本不想在这里多待,哪怕一刻。
“哈,好好好,那我就不绕弯了。”
段行照笑呵呵一撩衣摆,一脚将一旁红木方几踢过来,横在二人之间,随即在他对面坐。
“就和我刚才说的一样,若是想和那个世界交易的话,只能用价值相同的东西来交换。我们普通人的价值是很低的,所以会常用到寿命,手脚,官这些东西来换……但,你不一样。”
他撑着巴,底划过一抹贪婪的笑意。
“你的炉鼎之,价值可是非同寻常,因此,只要在你上取一东西作为交换筹码,我便可以借此续命。”
“……”
陈砚清垂着帘认真听着,反复咀嚼他话中字,鸦黑睫羽投阴影,显得漆黑的眸更为深邃。
一东西……是发,手,,或者是睛,一些官?还是寿命?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己失去这些之后会如何,而是银砂看到残缺的他,是否会……
一想到那双皎白的瞳中厌恶冷漠的神,陈砚清不禁从心底到深深的恐惧。
“嗒,嗒,嗒……”
段行照的指尖一一在桌面上敲击,似乎在促,锐利的神在陈砚清上不断游走,试图想要看穿他在想什么。
“放心,只是取一东西,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看对方的犹豫,段行照及时补充,表明自己诚恳的态度。
“只要你答应,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哪怕是这个王爷的位置,只要你想,都可以给你来坐。”
陈砚清沉默着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
良久,他轻轻摇了摇。
“啧,你……”
段行照终于失去耐心,咬着后槽牙差就要掀桌而起,却突然被打断。
“我不要什么王位。”
陈砚清微哑声音的稍稍虚弱,语气十分平静,却又异常定。
“我只要你告诉我,她在哪。”
那双深黑凤眸如同一潭沉寂已久的死,终于在此刻泛起一微弱的光。
“……”
二人相对而坐,段行照准备拍桌的手悬在空中,愣愣地盯着他说不话。
“哈哈,好啊,太好了……”
片刻之后,段行照放手,顺势撑着桌站起,丝毫不掩饰面上的喜悦之。
似乎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晃晃悠悠踱步,衣袂过陈砚清发丝,忽然悄悄两步绕到他后。
“放心,只是一。”
“唔!!”
陈砚清闷哼一声,后腰猝不及防被一尖锐的东西。
似乎是一长针,酸涩的剧痛顺着脊髓神经传遍全,一时间几乎麻痹呼。
“呵呵呵……没想到啊,你还真是痴呢,对一个怪恶,居然……”
段行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附在陈砚清后,手臂环着他肩膀,将他禁锢在原地。温的气息轻柔过耳膜,但手上力依旧不减。
受到那长针一样的东西在里戳来戳去,在骨中间反复摩刺,刺痛如同硫酸浸,蚂蚁一般腐蚀骨隙,令人难以忍受。
“呃……”
陈砚清眉拧紧,角不自觉地动,手指扣住段行照拦在肩的手,指尖深深陷他手背,几乎抠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