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

        “告辞。”

        陈砚清不愿同他废话，冷冷扫了他一，撂一句话，脆利落地转离去。

        “哎哎，怎么就走了？你伤还没好呢，这是急着去哪啊？”

        见他不吃这套真的要走，段行照脸一变，连忙扔鸟，一把拽住他的手臂。

        陈砚清本没想理他，甩了甩手尝试挣脱，但没甩开。无奈之，只好咬着牙，一字一字回：

        “……不劳殿费心。”

        “哈，这话说的，我可没少为你费心。”段行照见状，又不慌不忙眯笑起来，“陪我走走吧？陈公，我这有你想要的消息。”

        陈砚清眸微动：“你知什么？”

        “——那就得看你想知什么了。”

        段行照神秘一笑，松开他的手臂，率先向前走去。

        却在经过他侧的时候，随手走了那玛瑙拐杖。

        “……”

        陈砚清沉默地望着男人背影，心中思忖良久，最终迈开步跟了上去。

        “你看这假山，是我当年差人从江南运来的灵璧石，还有这脚玉石，总共一千三百一十五颗，五百人共同筛相同的品相，每颗都是百里挑一……”

        段行照几乎带着他绕了偌大王府整整一圈，一路上都在滔滔不绝一些历史风景等边角废话，迟迟说不到重。

        陈砚清曾被挑断手脚，如今即便修复如初，也不免落病。

        平日里上山走路稍有不便，都是走一会歇一会，很少会有如此长时间的连续行走。

        察觉到段行照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但为了银砂的消息，陈砚清只能咬牙一步步跟着。

        失去手杖行走不便，长时间的消耗使得他每挪动一步，脚腕的旧伤都钻心地疼。

        段行照大步星向前走，转发现后人早已落后十几步，于是回嘲笑。

        “喂，陈公，跟上啊，怎么走那么慢？”

        “……”

        陈砚清没作声，撑着默默迈一步，经受长时间折磨的伤踩在凹凸不平的玉石小径上，一个重心不稳就要摔倒。

        一秒，一条手臂伸过来，将他稳稳托住。

        “怎么，这就走不动了？”

        清朗又戏谑的声音在响起，紧接着，手中被一手杖。

        陈砚清撑着手杖勉直起，只见段行照那张脸正笑眯眯地盯着自己。

        “……你所说的消息，只是这些？”

        见他转又要继续向前走去，陈砚清终于忍不住开。

        “只是？”段行照停脚步，“你若是见过周边其他城镇的样，或许就不会说只是了。”

        他唇边仍然挂着笑，中却丝毫没有笑意一，反倒是异常的凝重深沉。

        “看见方才那女人了吗？苍州距离我天南关不足百里，那怪吃完了苍州和壅都，一个，就该轮到我这了。”

        陈砚清一直没作声，听见怪二字方才侧目问：“你是如何知？”

        段行照没回答，故作玄虚挑了挑眉，将两指放中，了段响亮怪异的调。

        不三秒，一阵羽翼扑打声响起。

        “扑扑扑——”

        铺天盖地的翅膀煽动声，如同风中猎猎舞动的战旗，视野余光中忽然现一个又一个黑，眨间，围墙似乎加了一寸。

        转望去，不一分钟功夫，两侧房檐屋脊上，竟排排站满了数百只麻雀。

        叽叽咕咕的鸟鸣顿时爆炸开来，麻雀们小脑袋攒动着一个挤一个，黑溜溜的绿豆般小睛齐齐望着地面上二人。

        ——！

        那种被人监视的隐秘觉霎时爬上脊背，此刻他终于知那种觉从何而来，不同的却是这次加了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