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知?”段行照嗤笑一声,“我自有我的办法。若是我真能杀了她,你该怎么办呢?”
他语气轻佻,似乎有成竹,上挑尾音如同钩,恨不得将对方的心里的秘密一脑全都勾来。
陈砚清不得不警惕这个人套话的能力,与他交谈中若是有一时松懈,便会被他套住吃死。于是索沉默来,不给他继续深的机会。
二人就这么一言不发地对峙着,气氛无声地交。
最终,段行照先忍不住笑起来。
“哈,你说得对,”他长长叹了气,“我确实奈何不了她。”
“若是以前的我,或许还能搏一搏,可现在的我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更别说守住这座城了。”
段行照仰望向屋檐上排排麻雀,神竟有一瞬间的柔和,神罕见地变得惆怅起来。
“可惜啊,本王坐镇边关这么多年,从来没输过,如今怕是走要到了。”
一阵风掠过,后竹林沙沙作响,落几片翻飞的竹叶,颇有一种萧瑟之。
“你,也同他们交易吗?”
不知怎的,听他说着,陈砚清脑中某一弦忽然被拨了一,冷不丁地问这句话。
此言一,段行照神顿时如冷箭般了过来,然而只是一瞬便即刻消失,又换上一幅笑眯眯的面。
“对啊,你也知?”
提到与异界交易,陈砚清便回想起金乘云那副躯化的样。忍不住用目光打量面前的人,形完整,看似与常人没什么不同。
“交易只需要价值相等,每个人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的,我则是献祭了寿命。”
似乎看穿他在想什么,段行照声解释。
“如你所见,如今我时日只剩不到一个月,已经没什么可拿得手交换的了。”
所以他才会修炼邪术走火,不顾一切地想用炉鼎的吗?
想到那天的事,陈砚清眸一沉,冷声开:“那是你的事,与我何。”
“哎,话不能这么说,”段行照抱着手臂呵呵一笑,“毕竟,我要是死了,可就看不到那怪在哪了。”
“等到那时候,你若是再想见她,可就要看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这个缘分了。”
他似乎一也不着急,有成竹的样仿佛手握筹码的庄家,一切局面尽在他掌握之中。
“……”
陈砚清立在原地,面上看上去并无什么波澜,掩在袖中的手指却已经攥紧。
缘分……他们之间哪有缘分,不过是他的一厢愿罢了。
若是银砂她心中有他,又为什么不声不响离开?并且分开这么久,也不见她来找过自己,哪怕一次。
他本应该和那些人一样被杀死的,只不过因为他是个炉鼎,她才会对他有所不同。对于这一,陈砚清很清楚。
思虑片刻,陈砚清垂帘,掩晦暗幽怨的眸光,如同气一般轻叹一声。
“……你要我什么?”
“?”
段行照一愣,明显没反应过来,片刻之后,扑哧一声笑了来。
“不是吧,这么痛快?”
他本以为还要再拉扯几个回合,甚至好了被拒绝后直接把人绑了的准备,没想到陈砚清居然一应了来。
真是的,早知再要大一些了……
段行照心中腹诽,面上却依然笑嘻嘻的,十分自然地揽过陈砚清的肩,指尖在清晰的肩胛骨不安分地打圈。
“很简单,只要乖乖让我……”
在他即将凑过来那一刹那,搭在陈砚清肩的那只手被狠狠甩开。
“啊!”
段行照一个重心不稳,一扎花丛中。金雕及时闪,扑扇着翅膀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