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是在他的消息中度过的。
夏天来了,季表开着车在城际绕着,一边和我说政府要跟我们争一块地,我说让他们争啊,看谁价更。
“你还不知是谁要争吧?”
“谁啊?”我不以为意。
“09119。”
上一次听到这串数字还是去年狱前,我愣住,“哪块地?”
“A区划分的山。”
我沉默许久,又问:“09119要那块地什么?”
季表耸肩,“谁知呢。”
“给他。”
“,你疯了吧?!”
“我说,给他。”
――――
司岚得知这件事已经是三天后了,材料已经准备齐全,季表却临时告知他不去拍卖会了。
他没有搭理那个男人,执着地敲着办公室门。
我恹恹:“来。”
办公室里熄了灯,窗外一片昏暗寂静,这栋楼是偏郊区的位置,当时逮捕罪犯的时候他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这里。
“拍卖会不去了吗?”司岚问我。
我抬看他,不知该怎么说,于是问:“你想去吗?”
这样问不对。
“你觉得我应该去吗?”
他呼之的话被我打断,只好另外回答:“嗯,我认为应该去。”
“我打算将这块地让给09119……”
司岚看着我,黑暗里我不知他是什么表。
我们坐上了去拍卖行的车,我本想让给09119,但事到临,司岚和警长对视着,即便如此,他还是加了码。
花的是我的钱。
老实说,看警长吃瘪属实让人很。
离场时,警长与司岚对峙着,对方控诉司岚和我蛇鼠一窝,说我们迟早都会一起监狱。
很幽默的两句话。
拍卖会上喝了酒,我并未晕,只是司机开车很快,我胃里翻涌。
司岚把我带回了他的旧居,那已空置的十九层。
我在桶前吐了个昏天黑地,犯恶心,心理犯恶心,也犯恶心。
男人抱着我放在沙发上,拿着湿巾给我脸,就当我以为会有温时刻的时候,司岚突然说:“我翻过账本,有一笔支对不上。”
“谁让你看的账本?”
“季表送来的。”他忽略我因愤怒而掐他的手,又说:“每年都有,所以这块地不能让。”
我睁看他:“你知多少?”
司岚:“我都知。”
“说。”
“我不认可这种补偿方式,你不欠任何人的,更何况……”男人噤声。
“对得起自己就好。”
“你站在什么立场说我呢,你也不欠我的。”我说。
“你已经还清了。”司岚说。
我像是和他犟,偏要回一句:“你也还清了,明天就,我不想再看见你。”
他的手压住了我的唇,音沙哑到极:“我恳请你……”
他难以启齿。
我坐起来,顺势推开他的手臂:“怎么不继续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