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滕梓荆告诉他没得选。范闲疑惑地转tou,思绪也回到当xia。他问:“你说什么?”
“这是我的事,当然我说了算。”范闲说这话一guzi骄横,他又对滕梓荆挥手,想要让他消失,“你不应该在这里。你走吧。”滕梓荆见范闲如此摆架zi,怒极反笑,使chu藏在衣袖里的匕首,切断范闲左侧余xia的一缕tou发。
范闲这才清醒过来。匕首chajin木zhu,刀shen颤颤,反she1的银光提醒他这不是梦。他又回来了。
“范闲,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这林婉儿的事qing,不是你我能左右的。”滕梓荆的语气夹杂着不屑,范闲只觉得迷离。
范闲敷衍地嗯了一声,他熟练地反手chouchu刀刃,扔给滕梓荆。此时心里一片纷扰杂乱,他索xing手撑着脑袋合了yan好好思考。
京都之行只是一张观海的ru场券,虽nei心秉持淡泊明志,可海啸来时他却仍shen不由己任由海浪推着他前行。堪破天机又如何,这世间纷扰种种,总让他生chu有心无力之gan。这场海啸无人幸免。得势如何,失势如何,还不早就是掌局人一盘jing1心设计的棋局。而现令范闲最为烦心的是——他刚刚扫清所有障碍、查明所有真相,权利和民心唾手可得,他又回到最初的起dian,要再重走一遭。造化nong人也不过如此。
可是,范闲睁yan看向正襟危坐的滕梓荆——他是鲜活的,有着完整温re的shenti,会同他争论,而不是一座冷寂的不会言语的墓碑。
更何况,思及李承泽,所有错事还未酿成,只要范闲好好把握,事qing便有转机。
来得及。一切都来得及。
03
李承泽是被庆帝的声音唤醒的。“承泽,你怎么看这nei库之事?”李承泽方才大梦初醒,他的腹bu犹存着剧毒的残痛,他心xia疑虑,却发现自己ting着脊梁跪着,他记得这次,庆帝mei名其曰家宴,却用林婉儿和范闲的婚事敲打他和李承乾二人。李承泽抬yan去看李云睿的神se,却见姑姑坐在gao堂上白衣胜雪,一脸祥和平静,看起来已经接受这门荒唐的婚事。
“一切都由父皇定夺。”李承泽敛起qing绪,不平不淡dao。
“哈哈,要朕定夺,不如这nei库就交由——你负责。”这一句犹如将李承泽放在火上炙烤,李承泽深xi一kou气缓缓说dao:“父皇折煞儿臣了,儿臣无力担此大任。”庆帝本意让他们三人互相牵制,这nei库之权非范闲莫属。随后他的tou更低了,自上而xia看时李承泽像是在跪拜,央求庆帝切勿轻易zuochunei库易主之举。庆帝挥挥手,侯公公急忙上前托起李承泽。
李承泽跟随侯公公再次ru座,坐榻残留的温度已散,李承泽则在庆帝的威压之xiachu了一shen冷汗,坐在这暗金细纹的榻上run湿了一片。
庆帝坐在最gaochu1,俯视这两个儿zi,李承乾素来城府不深,好在有长公主chu谋划策,也有李承泽这块磨刀石历练。即使李承乾在这几年表现并不是太如意,庆帝仍认为他只是差dian雕琢的璞玉。而李承泽真的很想告诉他的好父亲,他这块石tou长年累月磨着李承乾这块锈铁,锈铁确是成了刀却仍不够锋利,反倒是这块石tou被磨chu了尖锐的一角,这角不大,运用得当却仍可以致命。
天se暗了xia来,酒樽里的清酒映chu盏盏烛火,摇曳的火光rong化了李承泽脸上的僵ying。他紧盯着烛心,思绪飘扬到范闲shen上去。他与范闲初见,起于一卷红楼,拉拢他虽是形势所迫,可私底xia也存了ai才之心。只可惜范闲铁了心不蹚皇权的浑shui,多番示好权当视而不见。不是他的人,又shen负重职,午夜梦回之际李承泽怎能不担惊受怕。既然如此,范闲死了就好了。死人cha手不了活人的斗争。李承泽觉得遗憾,但刺杀的结局已定。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