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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邱太妃说:“你皇嫂chushen江南名门望族,诗礼传家。且不说才德上,皇嫂只长你几岁,便已jing1熟经史zi集;你看人家的姿仪气度,再看看你,可成半dianti统吗?你定要向皇嫂好好学学。”

        小公主刚向我见了礼,才louchu一dian好奇的活泼神qing,脸就被这番话训斥得立即哭丧xia来。我不能说,心nei却急得不行。

        求您了太妃,您快别说了吧。若是再说,小公主该烦死我了。

        况且何来所谓姿仪气度,不过就是我坐在轮椅上没法动。

        “太妃谬赞。妾闻代寿公主能书善画,熟习女工。这些娴月都无从学。因此只专心读书,诵得几句圣贤之言罢了。”

        对。明玉说他妹妹画画得不错,我得赶紧夸她两句。

        “娴月莫如此说。你十三岁便能熟诵四书五经,通今博古,才藻可与汉班婕妤相lun。你愿协我教导彩蕙,是我之大幸。彩蕙若不用功,你切莫容qing,责罚她便是。”

        “太妃过誉了。娴月才疏学浅,不敢与班婕妤相比。公主颖悟,妾也只是少为扶助,无须诫斥。”

        可不可以不要说了。我真不想说话了。这样端着架zi拿腔拿调的太累了。

        明玉看chu我烦,赶紧找了由zi替我解围。太妃还想在旁监督小公主背书,明玉说知她教导小公主日夜劳心,让她养养jing1神,此事放心交予我吧。套话说了一堆好歹是给劝住了。

        代寿公主才开始学《论语》的公冶长第五,我让她背一遍她之前学的,她磕磕巴巴地说zi谓公冶长以其zi妻之,zi谓南容还是以其zi妻之,zi谓zi贱以其兄之zi妻之。

        我好像知dao太妃为什么那么生气了。不过我只想笑。

        她背完了自己也觉得不大对劲,两yan滴溜溜地直盯着我看。见我皱眉,吓得赶紧后退一步低xiatou:“彩蕙知错!请……请皇嫂责罚彩蕙。”

        我说:“别害怕。不责罚你。只是你背串了。第一句无错,第二句zi谓南容,当是以其兄之zi妻之。第三句就没有妻之了。”

        她声若蚊蚋地对我哼唧dao,这几句开tou都很像,分不清这几个人谁是谁。

        我便告诉她这些人都是夫zi的学生。在后面的章节里也会再chu现。公冶长shen陷囹圄,但其实无罪。夫zi因此gan叹,并把女儿嫁给他;南容即为南gongzi,《诗》中有云: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意在教人慎言。南容读诗至此,再三反省,即为三复白圭是也。夫zi认为他在治世时能发挥才能,乱世中也能保全自shen,因此把兄长的女儿嫁给他;zi贱曾为鲁单父宰,鸣琴而治,每日只在堂上坐着,似乎没有zuo什么,便把地方治理得很好。因此夫zi夸赞他。但是这跟嫁女儿就没有关系了。

        她说夫zi的学生太多,一会儿这个说话一会儿那个说话,nong得她tou昏脑胀。

        “夫zi有教无类,不论贫富贵贱,凡有心向学,皆可收为弟zi。孔门弟zi三千,贤者七十二,其xing格也各自有别。如zi贡机辩,zi路勇直,颜渊贫而乐dao。你读多了,便记住了。若实在分不清楚,就去文庙,看看他们塑像,长得都不一样的。”

        “皇嫂,我chu不了gong的。女孩zi也不能jin文庙。”

        也是。我竟忘了。其实我幼时曾去拜谒过一次,不过是父亲背着外人悄悄带我jin去的。

        “皇嫂,夫zi也会斥责学生吗。母妃说,彩蕙如此愚钝,这都学不好,便是夫zi见了,也定会骂我。”小姑娘偷偷抬起tou,忽闪着yan睛怯生生地问。

        “不是啊。有不懂的很正常。《论语》所记便是夫zi的学生问dao,夫zi为他们解惑。”我想了想,“夫zi也责骂过弟zi,不过不是因为学不会。太妃前几日是不是说过你粪土之墙不可圬也,就是这章后面夫zi责骂宰予的话。那是因为他白天睡觉。你白天又不睡觉,我睡,所以太妃其实应该骂我。”

        小公主扑哧一xia笑了,走上前来拉拉我的袖zi:“皇嫂,你真好。母妃就不跟我讲这些。我问你的这段时间,她都该用戒尺打我二十xia了。”

        我的天。太妃怎么能这样呢。

        我心nei如此想,但是屋里还有人,便只能说好话:“太妃望女成凤,督促公主学习,乃是好意。公主用心学,切莫辜负太妃苦心。有什么不懂的尽可问我,我都讲与你听。”

        回去之前,小公主问我明天还来吗。我便让她过来,在耳边悄悄告诉她:“你好好背,过几天这章背熟了,你皇兄便能让你到我那儿去学习。但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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