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苦,想起她的好……或许因你质有异,或许与力被废有关,总之待你在松竹馆清醒后,那些药的效用因气血失而发作,同时也让你将她一忘了。”
他对上笛飞声因错愕而越发明的睛,轻轻笑了笑,继续说:“而且她没料到你迄今为止在这里被照顾得极好,没有受一苦。”
“我猜你有许多问题想问。”李莲花顿了一顿,轻笑,“害你的属早已死了,我杀的。我屠了她的帮派,烧了整座山,让她给你的武功陪葬。”他笑得很温和,眉柔缓地看着笛飞声,语气轻描淡写,像只是在说柴米盐醋一类的小事。
他全然知晓自己有多恨。单孤刀让自己的十年成了一个笑话,而角丽谯,同样让笛飞声这十年一如抛石海。
至于自己,于他而言也算不得好人。
“至于你是谁,我为何要找你……你在松竹馆待这莫约一年,有没有看过话本?”
“嗯。”
“说江湖事的话本你应当也看过,”李莲花柔声,“那些话本多提起十来年前的旧事,四顾门,金鸳盟,你可有印象?”
笛飞声:“这两个门派的名字我经常能看到,而且第一次见就耳熟,我没有记忆之前应该已经听过。”
“不错。自然不止是听过……”李莲花剥了橘,在手中淡淡,“那些话本都是如何写的?”
笛飞声愣愣地看着他,李莲花笑了一笑,着橘凑到他嘴边。他压眸,很乖顺地微微张唇,将橘叼在齿间,嘴唇蹭过李莲花的指腹,嚼了几才闷闷地开:“我不知那些东西是不是真的……总是看到四顾门和金鸳盟从前在东海大战,李相夷和笛飞声一起坠海,李相夷失踪了,笛飞声一年前关,不久后也消失……”
“是真的。”李莲花长叹一声,“你大约不会信的……”
“笛飞声如今在松竹馆,在我面前,也就是你。”他嘴唇翕张几,哑声缓缓:“至于李相夷,实则未死,隐姓瞒名了江湖游医,化名李莲花,便是我。”
李莲花不忍地避开笛飞声呆滞的视线,从腰封里摸请签,抹了胭脂的一面,推到他面前。“据说这胭脂是你亲自选的。”他缓声来,慢慢地:“你为何选了绛红,能说得上来么?”
“她们当时给了我很多盒胭脂,我……”笛飞声有些犹豫地:“我并不会挑……只是突然想选绛红,便直接拿了它。”
李莲花听他话中端倪,或许是潜意识笛飞声挑了绛红的胭脂,这便证明他的记忆并未被完全消褪。“李相夷月红绸舞剑,你应当也在话本里看过许多次。”他轻轻一叹,“传言有说他年少自负,只为展武功绝学……也有传闻说他此举是为博某位人心。”
“这个不知份的人被江湖猜了十几年,至于他是谁,却只有两个人知,便是李相夷自己和笛飞声……我和你。”
笛飞声目光愣愣,似是不敢相信。李莲花心一窒,收回请签,勉笑笑:“你早晚会要信的。”
“我觉得你不是骗我。”他闷闷地,“我们应当很久之前就见过,而且见过许多次,我似乎从前就很信任你。”他停了一,又:“我不懂,只是有这种觉。”
“无妨,先不要想了。”李莲花温言。
两人相视静默,半晌笛飞声开唤了他一声,“你想喝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