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忽然曼声:“张将军曾赠予我三千兵……”
几乎是同时,张辽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她的眉心,开那片苦恼的褶皱,安抚:“末将曾托付给殿三千兵……”
两人相视而笑。
许是相谈甚,他直白地表达了对她的欣赏与夸赞:“殿机又博学……末将佩服。万幸之前有托付一事,三千兵也是末将心于麾挑选而,其中两位更是有指挥之才,堪当大任。”
“那两侧的指挥就可以放心了。”她松了一气,眉目染笑,但是却没有收到回应。
她似有所觉,一双瞳骤然圆睁,听到张辽决然否定:“不,末将认为,他们应当一人坐镇正中,一人引导侧翼。”
怪不得。
怪不得他说要为她取敌将首级。
怪不得他从刚才开始一直自称“末将”,即使隔墙有耳……
他说,“由末将引导另一侧兵力。”
深深呼一气,她努力压制心中翻涌的担忧:“何必行此险着?文远叔叔这样的将领,却在广陵大材小用、师无名,不受拥和保护的主将,去侧翼以命相博……我心中有愧。”
张辽声音沉静,手掌一又一地抚在她的背上:“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兵力差距实在悬殊,除非万军取将,不然如何排兵布阵也难解广陵之急。此刻广陵军士中又无人堪当此任,你文远叔叔恰巧也不在意那些虚名,只想帮自家死孩料理了这桩烦心事,然后共度乞巧……”
“文远叔叔大义,我全然理解。只是实在担心……”她扒在他战甲边缘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显得苍白,之后的话语却无论如何也吐不来。
张辽一就堪破了她的顾虑,轻笑一声,像是不再蛰伏力量的猎豹,猛然抱住她翻了个,手掌护着她的后脑置于书案旁的垫之上,换了一副狠戾的模样:“哼,一就知你这个死孩在想什么。可别误会了,你文远叔叔可是一只恶鬼,只对你一个人心善。战场更是我最熟悉的地方,无需多虑。”
上翻转,攻守转换,她看着俯的他,忽然意识到,在这几个月的相中她已经习惯了这个嘴心、细腻熨帖的存在,却差忘记了――
这可是那个凶名远扬的张辽啊。
尽未曾得见他战场上可怖的模样,他在商上寸步不让的模样就已经足够令她心折,像是死死咬着猎的掠者,阴狠又果决,每次对面都讨不得半分多余的好……
灼的吻印于唇上,张辽的声音仿佛在向她行某种虔诚的宣誓:
“所向披靡,未尝一败。吾一人,可挡大军十万。”
……
广陵王再次登上城楼时,军阵恢弘,战鼓声声,大军压境的紧迫扑面而来。
袁术军果然如张辽所料,向着广陵城门的方向,以浩浩的鱼鳞阵稳步前行。然而,袁术没有料到,从大军侧后两翼忽然杀了两支奇兵。
鱼鳞阵的尾与侧翼本来就是薄弱之,加之奇兵勇猛,阵法相克,猝不及防的袁术军被瞬间冲散了阵型。
抬目远眺,只是片刻,她就找到了那个披甲执戟的影[注3]。虽然黛蓝的惹长发被敛于战盔之,他大的姿还是让人一见难忘。更别提此刻他后有一条显的血路――是他生生厮杀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