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亮很大,月光却稀薄,银苏般虚虚照来,幽冷又缥缈。远教堂的尖夜里,唱诗班的歌声渐行渐远。
但是此刻痛到极致的时候,生命行至尽徘徊的时候,我嘴里念来的那个人,还是母亲。
他记得黄昏的天枯萎,像玫瑰,坠落在无垠的大地上。
修女的神圣光辉植于国人的底层思维,所有人都灌输你应该修女,秉持温良恭顺的好品德,应该成为一个好女孩儿。
最后萧逸了一,低吻来,我吞了去。
他记得疼痛从何时开始。
然后这个女人死了。
夜总会后巷被奸杀,她年少的儿寻她到现场,只看到尸。咙被割开,丝袜被割开,地上的血还是的。
萧逸亦向我敞开他的。
我也想纯洁无瑕的修女,我也想成为父母炫耀的资本,但是我没有办法,修女,我活不去,我太痛苦了。
他不肯去,她便打他,拿扫帚,拿晾衣的竹竿,得他浑伤痕累累。
一开始喂药萧逸没经验,只将药片浅浅放到面,他一松手,我就当着他的面吐了来。萧逸好像早有预料,摊开手在我嘴边等着接,药片乖乖落他的掌心。
讲他母亲供他长大。
曾经在我好女孩儿的那些年里,父母看不见我,偏偏等到我招惹了一麻烦,他们才察觉我的存在。此时他们的里,我已经沦为了一个彻彻尾的,女。
讲他母亲接客的时候,支使他楼买烟。
我的泪掉来。
萧逸讲他的童年,讲他的穷。讲他从来没有见过父亲,与其说父亲不要他,不如说他本不知父亲是谁,他母亲也不知。
我将我灵魂最深的秘密交给萧逸,像刺猬颤巍巍敞开柔的腹。
又从指里,看见他的泪。
他叹了气:“你不乖。”
我开始闹脾气,不肯吃药。
又哭着抱住他,哭着说,家里来了客人怎么能没有烟呢?
每次萧逸端着和药片过来,我都扭躲闪,他无奈叹气,坐到床边,两手指卡住我的颚,小心翼翼地施力,掰开我的嘴巴,像喂小猫儿一样,将药片喂到我的。
泪,一滴滴灼痛他的伤痕。
萧逸这才松手,看我嘴角被磨得发红,他心疼,指腹轻轻覆上来,来回打着圈儿摩挲。
一只银粉蝶,绕着尸起舞。
是温的,唇是凉的,他在颤抖。不知是不是药片的缘故,渡我咙的时候,有苦涩的味。
声喑哑,有无可奈何的疲倦,但望向我的神,却柔。
她的尸像旧行李,沉重而缠绵。
我的任令他毫无办法。
却没有人告诉我,修女该如何活。
我的掌心汗涔涔,用手指,轻轻捂住萧逸的睛。
她不想他看见。
这种创伤,永远无法结痂,永远血淋淋。
最后期限一日日近。
化疗的副作用是脱发,从前我总是得意地朝萧逸炫耀自己的发量,化疗开始后,每天醒来,我都会在枕上看见一大
我确实不乖,好几次我都假装咽药片,其实藏在底,等萧逸一转,我就偷偷吐来。一旦被发现了,我就装不知,眨着一双圆溜溜的睛看他,底漾起潋滟,清白又无辜。
然后抗拒化疗。
他记得自己何时开始第一烟。
轻声告诉他:“不要看,不要看。”
后来他不肯松手了,我吐不来,也不吞咽,就这样微微张着仰面望他,底尽是僵持神。
“妈妈你看看我,我很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