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刘波放碗,顿了顿,还是把自己的手放在他肩上,片刻后,轻轻拍了拍。
三乙的泪就不受控制般涌来。
他把埋在刘波怀里哭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了泪:“二哥可以把磨好的陶片给我吗?”
刘波将落未落的泪僵在通红的眶里。
三乙在他面前伸手,那只手就像命的鬼符。
“二哥真的要用它杀我吗?二哥不是要好好地把我养起来吗?”
刘波僵地看他,即便到了这种时候,那双睛还是澄澈通透得仿佛不带一丝杂念,睛的主人的恶事分明已经不知要如何交代――
刘波深深地叹一气,掏随藏着的陶片:“……你总是……不一样的。”
门有卫兵轻声请示:“龙公,大王请您过去。”
刘波任由他再次把自己捆起来:“他们为什么叫你龙公?”
三乙扯了扯绳确保不会勒得他太难受,正了正衣襟:“我命中带印,却伤官格,家祖见怜,自幼时起便唤我‘三乙’。我本名叫龙傲天,金銮殿前死谏的龙首辅,正是家祖。”
……
蛮果然在潼关连吃败仗,几个人各有损失,就不愿再打去:“贺兰山麓足够咱们牧羊!”
“你就这儿息?关中自古便是粮仓,有吃不完的喝不完的酒!”
“还有杀不完的汉人!族人跟着我们是图一饱饭,如今有多少兄弟都再也回不去了?这让我怎么跟等在草原上的老阿妈们交代?”
“龙安达你说!这仗咱们还有没有办法打?”
龙傲天端坐在椅上并不起:“如今潼关受围,汉人必以烽火晓令各,拥大军在此集结。在听闻,十中皆有骁勇金卫,单于只需借此机会以骑四千抢渡浦阪津,则关中可得。”
众人围在地图边反复推演:“就依龙安达!他日若问鼎中原,定封龙安达个关中王!丹书铁券,与国同寿!”
……
刘波躺麻了一边,正在榻上艰难地翻,蛄蛹个尴尬的姿势,一个蛮族小姑娘风风火火地就闯来。
“你就是专门伺候龙大哥床事的隶?”
刘波往旁边一歪,没有答话。
那小姑娘显然在蛮族里地位尊贵,很是蛮,等不得一时片刻就狠狠一鞭甩过来:“本公主在问你话!”
刘波镇日被绑在帐篷里,衣着并不很厚,这一鞭上来就打了他个开肉绽。
他忍着没叫来,却叫那小姑娘更是不满:“你别以为爬上了龙大哥的床就能不把本公主放在里!本公主将来是要嫁给龙大哥阏氏的,以后也是你的主!”
刘波疼得连嘴唇都在哆嗦,却哪里能在这种境地跟个小姑娘打官司?索挨了这一通鞭打,上没剩一片好肉,半边脸颊鲜血淋漓。
等龙傲天得信赶来,他已经疼得连视线都恍惚了。
龙傲天一把攥住小姑娘执鞭的手:“你什么!”
小姑娘拗不过他的力气:“这汉不把我放在里,人家不过替你教训教训!”
龙傲天珠都红了:“哪轮得到你……”
终究还是捺住那一气:“你去。”
那小姑娘还待争辩,却在他的神里讷讷半晌说不话,最终愤愤地一跺脚,恨恨地扭走了。
龙傲天走到刘波旁,颤抖着连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搁:“二哥,对不起,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