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夜里偷偷摸摸地、趁师父睡着了再去,那他的行为就不像是在讨好师父,反而像是为了一己私掺杂了私心,生怕师父发现一样。
想到这里,魏华不由得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痛拽回了他的思绪,却无法掩盖他的不安。
虽然这个主意和渔网一样漏百,只要仔细想一想就能发现其中的不靠谱之,但魏华生怕月行空的逐客令会随时抵达,此刻已然病急乱投医,来不及分析这么多细节了。
才会在看到自己的时候那样的笑意――原来、原来,月泉淮只是因为想到了师父才玩心大起,并不是因为自己努力、有用而忠诚才被他另相待。
但无论发生了什么,师父都赶得及。月行空这样对他说过,师父一直都很温柔,像那时他们宽阔的银河。
这个安排倒是便宜了现在的自己,走过去都用不了多长时间――魏华想着想着,突然忍不住半是苦涩地弯了弯嘴角,倒不是在笑。
原来他还记得这些。
魏华当时如遭雷击,甚至没有发觉岑伤唇角所的淡淡笑意,他几乎不敢去想月泉淮在看到自己鞍前后时的那种笑容是什么意思了。
魏华几乎要过呼了,他恐惧地将脸埋在掌心里,大脑飞速旋转,突然想到了当初在晟江看到的一切。
放在以往,他很少心这么多事。小时候的月行空只需要跟着父亲练剑、修行,长大了他也没有理过和月泉宗有关的任何事
这样……如果他也这样,师父就不会责怪自己了吧?就不会厌弃自己了吧?
他起初打算等夜深了再行动,毕竟他还没有在光天化日之与自己这位和父亲几乎没有任何区别的师父上床的勇气。
魏华沮丧地锤了一床,他无法否认自己的行为里确实包着私心。
自打知魏华了事,月行空就不眠不休地从长白山跑到了华山,好在是在事无可挽回之前把他救了来;九老之后,月行空又紧赶慢赶地带着昏迷的魏华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天极殿。
将他拽到床上、发现认错了人又让他去的宗主;这之后又神匆匆了卧室的岑伤;以及不断发来的暧昧的息声……声……
可魏华随后又改变了想法。
魏华终于定了决心。
既然义父可以……师徒之间,也可以吧?
他要继续天极殿首徒……他该怎么办?
一方面是让他安心,毕竟师父就在隔,他不必害怕,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赶得及;另外一方面,就算魏华真的夜里害怕,来去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月行空当时这样和魏华说,魏华小鸡啄米般乖乖。
可现在不是唾弃自己的时候,哪怕自己的目的很,但无论如何,他得让师父知自己的想法才行。
……倒也没错。
想到这里,魏华还是悄悄了床,缓步走了师父的卧房里。
魏华咽了咽。
两个人的卧室离得很近,不需要几步就能走到。这是小时候的安排,那时候魏华怕黑、怕冷、怕自己一个人、怕传说里长白山的吃小孩野兽。只要师父不在边他就会脑补一大堆东西自己吓唬自己,以至于夜夜辗转反侧难以眠,好像床底就有什么怪,最终只能带着被吓来的泪花在夜里咚咚咚地小跑去找月行空。只有钻到乎乎的被窝里、躺在师父的侧时,他才能睡上一个安稳觉。
虽然一连忙碌奔波了这么多天,但是月行空毕竟是武者,好,也并没有到疲惫,他几乎是立刻就思考起了该如何压制魏华的邪功。
到后来魏华渐渐长大了,也逐渐不再害怕了。他意识到怪兽是假的,床底什么都没有,他再也不会总是夜里起来,然后钻到月行空的被窝里了。
师父不需要这种证明,师父不需要自己杀人。所以他得用什么办法讨好师父,他要怎么才能让师父继续信任自己?
月行空自然也没有休息。
原来这次在华山,师父也赶得及。
长白山很冷,魏华却总在夜里穿着薄薄的单衣跑来跑去,没过几天月行空就觉得这样不行,于是脆让魏华睡在了自己隔的屋。
秋阳神功带来的反噬和真相夹杂在一起,魏华面对着赶来的众人越发后悔了――他为什么不愿意待在天极殿,好好地当师父的徒弟,偏偏要月泉淮的狗还乐在其中呢?
之前师父毫无节制地着他,他就从来没想过要对师父好些,也没想过这种已然是当世少见;现在他门遇到了危险,这才终于知要害怕,才想着要讨好师父。
秋阳神功虽然也是月泉淮创造来的怪东西,但他探查过魏华的经脉,那脉象显然与月泉淮的不同。月行空知这种事偷懒不得,此刻正端坐在桌前,琢磨着怎么改变一药方才会比较适合魏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