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听到了一丝微弱的心声。
值得吗?
她将纱布重新裹好,靠在墙边闭目养神。
他一边挖一边喊,有好几次都看见了应时序的脸,扑上去才发现只是幻觉,他的鼻也开始血,动作渐渐变得迟钝,过于惊慌和紧张导致原反应又加重了。
也许老天爷听到了他的祈祷,在夜晚降临前真的找到了一黑黝黝的,里没有正在冬眠的动,甚至还有几捆木柴,或许是前人留的,他小心翼翼地放应时序,从里掏打火机,虽然磕碰了几,但好歹还是打燃了。
她一一地抚摸着谢鹤辞的背,心想自己为什么会舍命去保护这个人,搞得现在遍鳞伤,她是个商人,在任何况都应该懂得怎样权衡利弊,谢鹤辞再好,也会有比他更好的。
他激动地亲吻她的面颊、鼻梁、嘴唇,将耳朵贴在她的膛上听了半天,确认不是臆想。
“唔……”
背包掉落的地方不远,在找山的路上被他看到了,里面装着和换洗衣服,但他不知什么时候能获救,这几天吃的很少,他给应时序喂了加糖的,默默地等她醒来。
他沉默地坐在雪里,泪哗啦啦地,他听到风声,像是悲鸣。
应时序是为了救他,他记得雪崩发生的时候她旁是有块岩石可以躲避的,她明明有时间打开安全气,都是为了保护他,都是因为他,都是他的错。
重重一锤,巨大的绝望蔓上心,谢鹤辞的神空白茫然,他僵,整个人止不住颤栗,不是应时序,那她现在在哪?
闻到熟悉的气息,谢鹤辞顿时安静来,紧紧抱着应时序的腰不放,像是生怕她又消失了。
燃柴火后他立刻脱去自己和应时序的衣,抱着她取,他不愿去想自己抱着的是一个人还是一尸。
脱才发现应时序的上有长长的贯穿伤,血已经凝固了,伤狰狞,肉泛着青紫,她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乌痕,手背得很,应该是被什么狠狠撞过,如果不是她护着,被撞坏的可能就是谢鹤辞的脑袋。
她没有惊动谢鹤辞,移开他的手臂慢慢坐起来,为了给她保他没有穿衣服,正好方便应时序检查,他腰上有两伤,其余地方都没事。
谢鹤辞泪满面:“老板……老板……”
谢鹤辞连扇了自己十几个巴掌,换了个方向继续挖,雪凝固后变得,他没有任何工,只能徒手去抓去抠,指甲断裂,不停往外冒血,泪大颗大颗砸在地上。
在那一秒他乞求上天眷顾。
柴火噼里啪啦地燃着,外面又开始刮风雪,谢鹤辞将剩余的木柴堆在,搭上外套,风就灌不来了。
她就这样看着谢鹤辞抖得越来越厉害,平静的眸中掀起一丝波澜,她似乎是无可奈何地叹了气,躺将人揽怀里。
没有呼、没有温、没有心。
他把橙红的安全气挂在外面,如果有人路过就能第一时间发现,手机没坏,但还是显示无信号,现在能的只有等。
这可麻烦了。
在山中的第三日,谢鹤辞累得撑不住一歪睡了过去,他刚刚睡着,怀里的人睫颤动缓缓睁开。
他不敢相信失去应时序的后果,将人背起后在白茫茫的雪地中踉踉跄跄前行,他要找个山给她取。
不知挖了多久,血肉模糊的手居然真的碰到了一张冷冰冰的脸,谢鹤辞蓦然回神,他瞪大睛,连忙抚去那张脸上覆盖的冰雪。
声音很小,却足够他振作起来。
是值得的。
谢鹤辞怀里空的,他嘟囔几声,在睡梦中伸手四摸索,应时序撩开看他,他的神惊慌,嘴里一直喊着:“老板……不要……”
熟悉的面容现在视野里,平日温柔淡然的双眸此刻正静静地闭着,她的脸几乎白到透明,像完无瑕的冰雕。
他不眠不休地照顾应时序,两人紧紧相贴,他用自己的温捂了她的。
应时序亲了亲他的额,她发现了自己上的伤,顿时拧起眉,谢鹤辞不懂怎么包扎,纱布缠得比较紧,她解开细细观察,扶着墙试图站起来,最终以失败告终。
应时序望着,重影渐渐散去,那双茫然的睛恢复清明,她低看去,谢鹤辞埋首在她的颈窝中睡得香甜,他的印着深深的青痕,发乱糟糟的。
“不可能……不会……不会有事的……怎么可能……老板!”他喃喃自语,咬着牙把人从雪地里拖来。
谢鹤辞抖着手去探她的鼻息,但他已经冷得失去知觉,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他完全受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
应时序睁思索到半夜,最终承认了他对她的重要。
咚――咚――
啪啪啪!
15分钟太短暂了,也许早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