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大概四五个小时,谢鹤辞突然从噩梦中惊醒,长时间的恐惧、紧张、劳累和寒冷让他发起了低烧,他猛地咳嗽,hou咙又yang又痛,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准备爬起来找药吃。应时序还没醒,他不能先病倒了。
迷迷糊糊间有人抬起他的xia巴给他喂了dianshui,他吞xia药片,皱着脸说:“好苦。”
xia一秒耳边传来若有似无的笑声:“吃糖吗?”
他唰地睁开yan。
燃烧的火焰在她的脸上映chu抹绯se,显得格外动人、真实,就算受了重伤她的表qing依旧是淡淡的,仿佛任何糟糕的qing况都不足以令她失态。
谢鹤辞定定地看着她,他不敢动,怕一眨yan她就像泡沫般消散了。
应时序又问了一遍:“要吃糖吗?”
“……要。”他哑着嗓zi回dao,yan眶通红。
于是面前的人缓缓靠近,贴着他gan1裂的唇蹭了蹭,将she2尖探了jin去。
她喝过putao糖shui,嘴里还有残留的甜味,和药片苦涩的味dao相互中和,变成复杂的难以言喻的qing绪。
谢鹤辞攀着她的肩哭得上气不接xia气,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昏了tou脑,他泪yan蒙蒙,一边chou噎一边和她深吻。
应时序捞起地上散落的衣wu披在他背上,遮住冷白的肩tou,她轻轻推了推谢鹤辞,没推动,反而被他缠得更紧了。
她抱着人哄了半个小时,分开的时候两人的唇都是zhong的,只能无奈地捧着他的脸ca去斑驳的泪痕。
谢鹤辞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想说的话都被吃jin肚zi里,他一声不吭,光是委屈的yan神就足够让应时序心ruan。
应时序亲亲他的手指,叹dao:“还疼吗?”
他这才发现自己血淋淋的十指已经被细心地包扎好了,这dian伤比起应时序的gen本不算什么,而且就算废了又怎样,如果当时没有找到应时序,他都不知dao该如何jian持xia去。
他凝视应时序的yan睛,哑声dao:“疼,我好疼。”
应时序小心翼翼地捂住他的手,吻在厚厚的纱布上,她垂xiayan,神qing专注而温柔:“才养了一dian肉,又瘦了。”
谢鹤辞将她的掌心an在自己的xiong膛上,他说:“是这里疼。”
“以后……遇到这种事,老板,别救我了,求求你,都是我害了你,我难受,我怕……我怕你……要是你chu了什么事,我怎么办?”
他自责不已,心脏一chou一chou地疼,应时序拿命来保护他,gen本不值得,要是当时他从雪地里挖chu来的是一ju冷冰冰的尸ti,他真的会崩溃的。
应时序只能抱着他安wei:“不会的,别哭了,小辞,我没事的。”
谢鹤辞枕着她的肩哭够了,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应时序tui上的伤,那dao伤kou实在是太严重了,他怕伤到了骨tou以后影响她走路。
他抹去yan泪去翻背包里的消炎药,将绷带解开,取了些雪裹在围巾里,等雪化了就用湿run的围巾轻轻ca拭她伤kou上的血污,重新换好药再给她缠了层新的纱布。
应时序一直低tou看他,等他zuo完这一切后朝他伸手,谢鹤辞心领神会,乖顺地躺jin结实的臂弯里,他听着外面从未停歇的风雪声,心qing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安定。
雪山上没有信号,但应时序早就留了一手,她在登山前就将定位发给了越书,如果十天后没有回消息就说明chu事了,今天就是第十日,麻烦的dian在于哈纳雪山太大,想要搜寻恐怕没那么容易。
她看过背包里的shiwu,也就足够他们再支撑两天,人在只喝shui不吃饭的qing况xia可以存活3-4周,听起来很长,但是他们一个发烧一个重伤,恐怕也jian持不了多久。
第十一日,他们分了一条巧克力,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