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去洗澡,他把瓶里的白蔷薇换成了重百合,层叠递的花在桌上投阴影,冰人花极,冰清玉洁,香气十分淡雅,不像其他品种味烈。
他找了好几个角度拍一张完的照片,却迟迟不敢击发送,这种鸡零狗碎的无聊消息,只会打扰应时序工作和休息。
他要学会一个识大懂分寸的人。
所有的努力克制被一通电话打破,他的动作比脑还快,迅速接通将手机贴在耳边,不知为什么有些紧张,他听见那呼呼的风声,耐住激动的心喊了声:“老板?”
“嗯。”
听筒传来低沉的回应。
熟悉的嗓音像一片羽,挠得他心的,谢鹤辞问:“老板,有什么事吗?”
他其实更想问应时序现在在哪,吃饭了没有,为什么还没休息,工作累不累,但他没那个资格过问,怕她觉得烦,把这些话都憋到肚里。
对面沉默了会儿,隐约听到交谈声和电梯开门的声音,电梯信号不太好,谢鹤辞不知应时序有没有说话,他没听到任何动静,也不会主动挂电话,一直耐心等待。
大概过了两分钟,那边重新响起清脆的关门声,随即“嘟”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屏幕散发的白光映在他的脸上,他的失落和无助一览无余。也许是应时序误了手机才会不小心给他打过来,没事自然就挂了。
光影明灭,他垂沉默。
他还没来得及多愁善,一秒视频通话就弹了来,中间赫然写着他心心念念的三个字。
应时序的脸现在镜另一端,她还着镜,手机应该是被斜放在桌上,她一边解着扣一边问:“在什么?”
谢鹤辞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连声都忘了。
应时序没有听到回应,疑惑地望过来,直直对上他的睛喊了声:“小辞?”
这两个字从她中念来显得格外撩人。
谢鹤辞如梦初醒,心如擂鼓,结结巴巴应:“在,听得见,准备去洗澡,老板。”
应时序盯着他红透的耳尖轻笑:“好,去吧。”
他磨磨蹭蹭地捧着手机不舍的挂,还想多和应时序多几句话,但他实在是找不什么话题,只能遗憾地伸手去那个红钮。
就在指接到屏幕的前一刻,应时序突然命令:“就这样,拿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