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思考午再去面哪一家公司……

        叮地一声，电梯到一楼了。金属轿厢门打开，丹恒瞧见公司大堂里站着个非常显的家伙。

        丹枫站在大厅中央，面对着电梯的方向，双手抱臂，姿态如崖上青竹；他着一剪裁得的白衣，自带两边纱袖设计，玉角长尾，飘然若仙。

        ……只是没人知他站在那儿嘛。

        没人赶他，可能是因为他那张脸——长得好看的人上哪儿都有特权，哪怕他就这么一言不发地杵在大厅里，也不会有人真的把他撵去：毕竟就算退一万步，他也是个漂亮的摆件儿，能轻易打败老板摆在前台的聚财大缸。

        丹枫看见他，眉梢微微一动，些许喜；在他开叫唤自己的名字之前，丹恒黑着脸把那条显的龙拽了门。

        “……”丹枫跟着他，离开了那个不名的公司的玻璃门，“去吃什么？”

        “随意，”丹恒说，“你这打扮是怎么回事？”

        “唔……在路上买的，”丹枫答，“来接你的路上。”

        毕竟他只有来找丹恒时穿的那一衣服，这是绝对不够的。丹枫算了算卡里的余额，认为哪怕没有收，自己应当也还能享有添衣自由。

        丹恒言又止，不知该怎么评论丹枫这像是从什么影视剧现场跑来的衣服。也许没有买古装已经是丹枫最大的让步。

        “……小恒，再走就要过站了，”丹枫委婉，“公交车站在那里。”

        “嗯？”丹恒停来，看向丹枫指的方向。

        “从这里坐车回家只要转车一次，”龙一本正经地告诉他，“就在附近吃饭如何？”

        “……”丹恒愕然，“你是坐公交车来的？”

        丹枫理所当然地答：“自然。我是……”

        “……净。我知了，”丹恒扶额，“跟我走吧，之后坐地铁更快。”

        他领着丹枫在路边的小店吃馄饨，给丹枫了最贵的海鲜虾仁馅儿；丹枫在咬开那颗多汁薄的馄饨时了些微惊讶的表，应当是觉得很喜。馄饨店就开在地铁站边上，吃完之后直接回家。

        两只龙并肩靠在地铁长椅上，背景音是列车飞快地划过铁轨的动静，彼此之间一言不发。

        很安静，适合作诗一首。丹枫轻咳一声，开始了自己的发挥。

        “一粒米游在砂与海的边际线，

        大浪之后消失不见。

        呜咽着的、与群山切替的夜风，

        和将要消失的你，

        没有在此世留任何锚。”

        丹枫说完，静静地看着丹恒。他的断尾被摆在一边，额外占了一个位置，尾尖轻轻摆动着，有些急促。

        也许他想要一个评价，丹恒想。所以他诚恳地开。

        “……抱歉，我没听懂。”丹恒说。

        丹恒建议丹枫把他的诗发布在网上。毕竟他确实不大懂得诗歌鉴赏，但曝光量足够的话，也许会有懂行的人赏识丹枫。

        丹枫照了，四十八小时过去，收获了5个赞，还有一个人赞了两次，大概是手赞了一又取消了。

        丹枫沉默了一，不得不承认自己不适合诗人。

        那么，歌手如何？

        丹枫尝试录了一些自己唱的持明时调，费劲地剪了音频发布去。这一次好些了，有几百个播放量，但评论区唯一一条评论是：还有人唱持明时调啊？今夕是何年。

        丹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