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碧波一般的神从我上掠过,停在自己正漫不经心敲击桌面的左手指节上,上面的丝绸手套花边繁复致,可惜有一小段在刚才已被勾破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后传来里奥摇叹气的声音,还有一句超小声的“要是丽莎这样,我要把那小打断”。
“对对对,杀伤力爆表。”何斜倚在桌上,微眯着睛慵懒又不羁地漾起笑容。
光鲜亮丽的帅哥就算被捶过,那也是帅哥,要人老脸一红的力依旧充沛————我当即就脸上发:“什么意思!我杀伤力很吗?”
我回屋还没来得及喝药,红蝶女士就敲开了房门并如此评:“毕竟在喜的人面前,都有脑不好使……”
被何·巴登告白后、看着他对我微笑,还有当他风格大(回)变()后,再面对他的示,是种很诡异的验,比过去所有的压轴题都要我脑一片空白。
……她说得对。我当着何的面已经越来越反常了:如果是正常的社交,怎么会有这般乖张的作态?
————“所以我说,你真的可以考虑他。”
沉默降临,直到从外面远远传来风声、虫鸣声,以及从花圃传来依稀的枝叶拥吻的婆娑声,才打破这阵沉默。我送走了智,任由未拉上窗帘的窗开着,蜷缩在了自己的床上。
我一拳捶在栏杆上:“你敢————”
我刚回过神,又听见此人说:“以至于直击我的心。”
时间倒回清晨我与智的茶会,她告诉我,既然有了想法,那就等到晚上约好了的时间。
我疑惑地看着她跟里奥小声讲了什么,过后我才知,智当时委托里奥“别让大副成功得太容易”。
他深一气,勉笑着把护在怀里的东西递到我跟前:“怀表没事,小提琴也没事。”
他妙的嗓音、优雅的举止、昂首阔步的姿态,都让我觉得自己罹患了严重的失忆症,甚至习以为常的思维模式都成了陌生的东西,忘了手脚该怎么安放、回话该怎么讲得合理……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这又不像在游戏里有心提示,我赶去阻拦时,何已经被暗杀作丟了绿化带里……
不对,我怎么看得这么仔细?
于是当夜本该空无一人的楼,突然闯了埋伏的厂长,且全副武装手毫不客气,怒气冲冲地声称何这个“非法侵者”终于被他逮到。
我忙不迭跟里奥完歉,赶紧把何来:“你没事吧?”
我觉得,我应该少找借了。
“怎么样,要不要找艾米丽?”等何在屋里坐后,我把钟扒拉来,“她这个还没睡吧?”
“但是你似乎有事……”我推着人往楼上走,“快,清洗一,顺便看看破没破。”
我心虚地缩了缩脖。
何很听话转往阴影里走,几步后又停,倒回我的灯光里:“那,说定了?我的朱丽叶……”
而决定跟何交往时,已经到了这天的夜里。彼时他上挂彩,我正帮他把发上的草叶摘来。
很油的话,可是从这人嘴里说来,我才悲
我吓得差手:“你怎么知?”
智莞(邪)尔(魅)一笑:“事到如今,会要你乱了方寸的人,也就那位了。”
“我要是有这么脆弱,也不敢来追你了。”
里奥即将落的脆脆鲨定在半空:“这,这你怎么不早说?我还疑神疑鬼……”
听到动静我连忙跑去:“里奥!是我叫他来的!”
“对不起,都是我添麻烦了!”
何表示,他是狼狈了,但不惨:
何:……
——这要是被发现大副在我阳台唱歌————尤其是被智发现的话,我月亮河也洗不清了!
第二天,我发现冒几乎好得差不多了。那只剩何这一件事,我主动向智请教。
剩的我没法说了,因为人一激动就记不得,血肉之躯碰上石只会痛自己;而警告对象已经趁着我还在吃痛,当作没听到“你敢来我要你好看”溜之大吉。
在床上的黑暗中,我看不到自己的脸颊发红,可以卸白天遮盖的束缚,让心微微发光:仿佛自己真的变成了朱丽叶,独自一人时念想着曾在阳台对自己歌唱的罗密欧。
“这个没错吧?他说来给你拉小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