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的规整和本的随和带来的冲突形成了景元独特的气质。

        有时景元会询问他一些问题。一分和材料有关，这种“知识”方面的问题他可以解答；一分和某些星球的环境有关，星猎手去过的地方他也可以回答。当然也有他无法回答的问题，他会据实际况回答“忘了”、“没关心过”或者“卡芙卡/艾利欧/银狼不让说”。当然也有一些问题属于没话找话，当景元一个接一个地问这种没话找话的问题时，就是他被盯得不自在了――这一般意味着这时候的他比较闲，没有公务分走他大分的注意力。刃可以把他的小团雀递给他玩。

        相对应的，如果盯了景元几个小时也不见他没话找话，就说明他最近很忙，非常忙，大概率坐在那里连姿势都没怎么变过，这时候打开一个仙人快乐茶、把他嘴巴里，能顺利的让他抱怨两句，换个姿势，活动活动，顺便补充一糖分。

        连续加班了数日之后的这一天，景元班得异常早，午后时分就已经跟策士们别了。刃看着他在回家的路上买了橘、买了年糕、买了柿、买了板栗、买了桂圆……不由觉得奇怪，“家里有客人吗？”

        “不是的。我突然想起，之前星穹列车停靠罗浮，开拓者送了我一个……唔，小玩。现时令正好，回去可以烤一好吃的来玩。”

        这人今天兴致真。

        刃意识到他说的是“烤来玩”，就已经大概猜到景元指的是什么了。待到回家后，景元从仓库里翻那套全新的餐时，刃也只是了然。

        他接过东西，熟门熟路地架起炉、通上能源、放好烤架，将桂圆肉扒来，和红枣红糖姜片茶叶一起丢壶，放在烤架正中间的凹槽上。

        “你想玩的围炉煮茶。”

        刃没个好气地说。

        05

        这是仙舟早在尚未启航之前就有的玩法。再早之前用的还是无烟煤，燃烧的同时用细细的、雕花的小棍拨着成种种镂空形状的煤炭，显得很有调，但自从接二连三有人通风不足作不当中毒之后，即使打着“复古”旗号的商家也老老实实地换了能源炉。

        景元把板栗的一侧切了个，和橘、柿、年糕一起放在茶壶旁边，又温了一壶梅酒来。说到底这东西比起好不好吃，更重要的还是社交属，一边慢悠悠等着东西烤好、一边和三两好友谈天说地，才是一般的玩法――然而事到如今，刃和景元能有什么好聊的呢。

        刃盯着炉里的火焰投影发呆：一小壶梅酒分装了也不过小小的两杯，刃和景元碰了杯后很没调地一闷了，于是很快就无事可只发呆。景元觉得很有趣似的笑声来，被刃瞪了一。

        他其实是想更恶狠狠地瞪一，但不知怎么的，今天景元的招他恨的事太多，已经把他的绪消耗一空了。

        “快到年末了，过年时候想去泡温泉。”景元抿了一果酒很神往地说，那副期待的样就跟这辈没去过温泉似的。

        那副样瞅着真让人生气。刃想。活像神策府的人待了他，连温泉都不让人去泡了似的。但更令人生气的是，他可能确实没怎么泡过温泉――安保措施不好，景元又是个不乐意兴师动众的。只要一想到罗浮的将军想要去玩的话，需要多少人熬大夜多少个应急预案，他自己就会先打退堂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