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景元几乎是惊叫了一声。
“嗯,是我喜的呢。谢啦。”
在刃来之前,景元往往仗着天人之躯恢复力,放心大胆地忙于工作,有时间就好好吃一餐,没时间就随便对付一,堂堂将军过得堪称是饥一顿饱一顿。青镞有时会在中午午休的时候投喂,但若要每日准备营养齐全的午餐,就有些过于僭越了,容易招惹言不说,从份上来讲也不合适。这就导致自从刃接了景元的一日三餐,青镞每天看着他都是一脸微笑了――
睡衣松散地搭在上,毫不遮掩地比白亵衣更白的膛,赤脚踩着地毯走过来,直到坐到餐桌旁还脑袋一一地打瞌睡。刃看着景元这个样就烦得慌,拿起旁边的巾往他脸上糊。
别是阴要犯了吧。
规矩又好看。
刃没他,三两拆了发绳,三两绑起了利落的尾,利索地系了个蝴蝶结。
仙舟没有季节之分,中央温度系统伴随应有的“四季”调节温度也不过是调节个“气氛”――盛夏之时温度再怎么也不过二十六七度,隆冬之际温度再怎么低也就十一二度,颇有种气氛到了就行的佛系。这还是因为医药研究中显示,人如果长久生活在恒温环境,抵抗力会有所降的缘故。照仙舟的历法,此时分明已至年尾,理来说应当是“冬季”,但神策府的控温系统依然平稳运作,温度控制在人舒适区间,让景元在这个时节还能袒腹地光着脚到跑……
府邸里的大猫打着哈欠来了。
有时是单纯的闭目养神,但更多的时候是盯着景元发呆。从侧面看不到那双璀璨的金瞳仁,却能更明显地看到他比白的衬更白的肤、发尾带着浅浅灰的长发、挑的姿。坊间市井总传言他是什么“暴将军”、“闭目将军”,显得好像总是堆在那里堆成一滩猫饼似的,但实际上,他即使在办公时、用最随意的姿势坐在那里,也依旧如松。军旅生活带来的刻印长久地烙印在他上,让
刃恶狠狠地瞪了那个摸着蝴蝶结笑眯眯的大猫一。
“吃你的饭去。”刃用冰冷又不耐烦的态度回应他。
04
以至于这一日,刃把温度略的浮羊放在桌上、放着早餐的容调至保温、拿着玉兆算本月的账单明细的时候,不由得开始思考事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刃只觉得烦得要死。
刃只觉得越来越生气了。
景元束起尾,手指埋在那厚重得跟长猫一样的发里,颇为艰难地绑发带。仙舟人一向喜这种虽然颇显古韵,却一也不方便的东西,当了将军之后,连上用的东西都得带着政治意义了,当年还是云骑骁卫时用的、超级方便的自动绑发的发带反而不能用。刃睁睁地看着景元绑了三次还有发绑不辫里,最后脆不了、准备直接这样去上班,一边想着就这么个绑法难怪发乱得能养小鸟,一边上手薅他的发,直接把景元薅了个趔趄。
既没有将刃当空气无视掉,又不禁止那个小跟班一天到晚吱吱喳喳地“来练剑!”“老师请指教!”“老师来对战!”这样烦他,害得刃不得不跟人交,则更是错上加错。
吃过早饭,刃把餐丢到橱柜自动清洗消毒,回来看到景元已经换好了里衣,正在披挂外甲。刃差伸手去给他系后的带,等他反应过来这种举动未免亲密过的时候,真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砍来。
实在太可恨了。
景元工作的时候,刃负责神游天外。
“快吃饭。快上班。”
这种没分寸的行为越来越多了――这绝对是景元太没距离的错。景元总是这样私人的、平时绝不会显的、只有当年“应星”才能看到的模样,害得他总是不自觉地“应星”才会有的应对。
景元“哎呦”了一声,用巾脸,半睁着金的睛去看餐桌。本日的早餐是一小碗粳米饭、两个素炒菜、浮羊和切成六分之一大小的半个肉馅饼。这正是刃的习惯:早上准备得清淡却非常丰盛,一定要着景元吃到饱;中午只一个菜,有肉有菜营养丰富,分量却不是很多;晚上则要么是稀粥青菜要么是清汤面条,分量也只有少少的一碗。
将一个重犯放在边,是第三个错。
还得是我。刃双手抱,看着这个尾有得意――呸,他这是在得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