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只是不敢承认,那滋味叫作:
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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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长箭穿厅而过,钉在正梁上止住去势,犹自嗡嗡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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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叮叮当当火星四溅,像是燃着炉火,在锻一把绝世好剑。
祁已经一天多没睡了,腰杆却还得标枪一样直。他好像完全不知疲倦。不确定是哪方的杀手轮着番儿地往山寨里攻,祁把堂屋武装得刺猬般严实,还有余力去山路巡逻,设了几个简易的陷阱。
闲来时他便会想,大哥说得真对,这玉柯寨果然不错。
姬别过去几年里,应该确实有将这个地方当据布置。一应习惯都是他曾在凌雪阁的喜好,正屋就有地,方便在寨里纵横来去,打开暗门还有他特意留在那的被褥,摸一摸,好像还带着些阳光才晒过的奇特香味。
可惜的是只有一床。祁把被褥打开铺在棺椁旁,嗅着那蓬松的香味,就好像又回到江南,万事不知地昏昏了一场甜蜜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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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再等我两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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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用牙齿咬着布料,给自己的伤裹了个极紧的死结。
米粮是充裕的,还够祁吃上许久。援军是一个未见的,连来自友方的探查都没见。对手是越来越复杂的,从凌雪楼到武家杀手再到南诏密探和隐元会。
这让祁有不好的预。他终于在某个夜晚启开了棺材上的钢钉。棺果然没有尸,有的只是一只归元盒、一方还恩令,和一块格外熟悉的竹绿玉。祁说不他看到这些东西时的受,约莫是释然,也或许是空寂,然后就是跃动的心一、再一地沉去。
为姬别收敛遗棺的人太过了解他。就算这是陷阱,也是凌雪阁针对其他势力、想要将它们一网打尽的陷阱。
祁以长剑割断一小缕发绑好,端端正正地放到还恩令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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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用上了迷烟。
避毒已经吃光了。祁于是从地里取,再把被褥布料裁成小块,浸湿后捂住鼻。但很遗憾地没有太大作用,他的手脚还是渐渐地去。
但外没有脚步声。
祁怀疑他们在商量谁打阵。就算是现在手脚酸的他,再带走两三个人给姬大哥伴的力气还是有的。怕他们从正门攻,祁脆将长剑杵在地上,死死盯着门不放。但一直都没人,直到祁气力都恢复了半数,还是没人。
他扭看着被褥上被裁得支离破碎的鸳鸯绣面,不知该作何反应。
或许是该开心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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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儿,你怎么还是不开心?”
祁眨眨睛,看向眉间染上几许风霜之的姬别。大哥今年不过二十九岁,鬓边却早早地有了白发。神倒还是那般顽脱,献宝似的捧着那把花里胡哨的剑。
“大哥,我——”
祁不由大恸,却还是行抑制住心中酸楚,仔细地看着姬别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