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刻般害怕过,害怕有人知晓了自己那些肮脏的过往,害怕他们尴尬鄙夷的目光。
等到了盛王面前他更是两发黑,因为那祭坛中央用来摆放香炉祭品的,正是盛王批阅奏折用的桌案。他曾趴伏在上面了一天的笔筒,也曾拿那桌角磨了上百次淫。
甚至于桌案上所摆的祭品全是当年用来训诫过他的刑,那些竹条、戒尺、长鞭,每一件都曾狠狠在他,将他打得汁四溢。四溅的淫渗刑之中,至今也能看见上面晦暗的痕。
而这些脏污不堪的,就这么被置于四周,环绕着中间月阮阮的骨灰瓷瓶。仿佛在向她控诉,她的孩是个多么卑贱淫浪的货,该让她引以为耻。
扎人的针刺忽然演变成了剧痛,曾经的那些耻辱记忆像一把钝刀,时隔多年方才砍,在新生的柔心脏上反复割扯。
他羞愤之挥手击退一众术士,向着盛王一步一步走去。每走一步,都在盘算该如何将他千刀万剐割肉削骨,才能偿还他曾对自己的诸般侮辱折磨,以及今日对母亲魂灵的亵渎。
萧昳面对他的步步紧,不由得拿为质时对他的恩来说事。那些耻辱回忆在脑中愈发汹涌,澹台烬忍着杀意,咬牙说自己在这中最恨的就是他。
盛王早已被丹药磨灭了理智,一经受挫便破罐破摔地开始对他大肆辱骂。
“你有什么可恨的?若非受孤庇护,你早被孤那蠢儿死了!”
“要知,当初孤找萧凉来训斥时,他可是大言不惭地请求孤将你赐给他当侍妾。没有孤手,你如今就是他的床上玩,要在深大院中跟一个猪度过一生,又哪来的机会带兵来孤面前耀武扬威?!”
“亏孤还好心收你房细心教导,纡尊降贵地拿龙替你治疗淫病。可惜你天生淫乱,用了如此多的训诫都学不乖,一见年轻男就摇着屁贴上去。如今成了景王怕是也闲不住,每晚都找人来自己吧?”
“你的这些亲兵知你有多贱吗,还是说他们也早就上过你的床了?你该不会在外充当在上的君王,在床榻上却跪着给自己属吧?否则谁会忠诚于你这样的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澹台烬死死攥着拳,心中方寸大乱。那一刻,他甚至打算杀掉在场所有人,剿灭一切知晓自己黑暗过往的人,来停那在他上不断割扯的钝刀。
可廿白羽他们已经上前一步,愤怒地拿弯刀指向状若疯癫的萧昳,让他休要狂言侮辱主上。
想要释放妖力的手忽然一滞,最终悄悄收回了侧。
苍白又艳丽的君王冷脸上前一步,迫萧昳向他母亲跪歉。可如今的盛王哪里还有理可言,宁可拼着一死也要让这将自己上绝路之人痛彻心扉。
华贵瓷罐应声而碎,洁白如雪的骨灰纷纷扬扬洒落一地,被雨冲散地砖之中,再难捡拾起分毫。
澹台烬暴怒之挥袖死了萧昳,面对莹心随之而来的冰冷锋刃,却定定地站着没有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