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烟抱着陶瓷杯，一脸担忧地望着逄经赋：“要是外婆还认识我的话怎么办，她肯定恨死我了，这些年要不是你照顾她，她可能就去世了。”

        “从刚遇见你的那时候我就很好奇了，你右手上的这条疤是怎么来的？”

        “有人说过你笑起来的时候梨涡很好看吗。”

        “……没有。”

        逄经赋倒了杯茶，拦住田烟的脖，将她的脸转了过来。

        两个月后。

        田烟被他逗，笑声咯咯清脆。

        “那她也不知是我照顾她，你说其实是你一直在照顾她，她也会相信。”

        这不是她第一次坐飞机，但却是第一次这么紧张地回国，田烟心惊胆战，即将要去面对自己藏在心中未知的恐惧。

        从今往后，逄经赋每次笑的时候，大概都会想起田烟的这句话。

        他会收起自己脸上的梨涡，就像收敛自己的暴力一样。前者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尊严，后者，是为了保住他的人。

        醒目的疤痕从中指、手背、一路笔直地延伸到手臂，看得来，是了狠劲去割的。

        -

        他懒洋洋地抬起，看她会用什么话来安他。

        逄经赋掐住田烟的脸，左右拧掰：“只有你会，没大没小的。”

是。”

        “逄经赋。”

        逄经赋垂着密的睫，去打量自己的手背上的那条疤痕。

        田烟着实没想到，询问这条疤的来历戳到他的伤痛了。

        田烟默默闭上了嘴喝茶，看到他的手后，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逄经赋似乎是被羞辱到，抓住田烟为非作歹的手，一咬住她的两手指，像只小狗一样，用牙齿碾了碾，一净的白牙，故作凶狠。

        逄经赋托着杯底，将杯行送到她的嘴边。

        “这些东西对我来说算不上分毫，你喜，尽拿去用就是，你我之间没有人，只有。”

        “给我喝，早上起来饭也不吃，等落地后你走两步就摔了。”

        “你再笑一个我看看，你怎么会有梨涡呀，你妈妈有吗？是遗传的吗，男人有梨涡好少见。”

        骨骼分明的指骨与筋条交错，唯独这疤打破了。

        “这两年的医疗费都是你的，再怎么说，这个人太重，我不能横刀夺走。”

        田烟捧着手里的茶，弯眉一双澄澈的杏时常着光，全神贯注看人的时候，显得诱人多姿，滴。

        田烟伸剪刀手，往他的嘴角两旁戳上去，往上挤，行要使他笑起来。

        逄经赋漫不经心地说：“在我小时候，我母亲割的。”

        “是没人敢说吧。”她的笑淘气：“你以前天天打人，跟个恶棍一样，什么人敢说你笑起来好看啊。”

        在逄经赋的私人飞机上，田烟趴在窗前，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

        “她被关了起来，为了能去，就在我手背上划了一，想让博维斯带我去医院，好借此机会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