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栀听罢扭,漆黑瞳仁迎上皎白月光,沉思片刻重重了,仿佛顺一席话消去他心中莫名担忧般,正张,旁的阿却凑近,剥了颗递至谭栀嘴边,弯着眉梢笑:“掌柜的,吃果。”,谭栀张吃一颗,瞧着嬉笑着的两人,遂心有一计,带着温柔笑意:“你二人可想饮桂花酿,甜滋滋香扑扑的,想不想尝尝?”,顿顿又:“你二人馋嘴的,定还没饮过酒罢?”
月饼是传统糕之一,厨们当初拜师傅学手艺时,这一关自是得过的,所以谭栀虽不喜,厨亦得十分漂亮,饼上花纹清晰,果仁的香气混着甜香扑面而来。
谭栀此言一,两名小二便停打闹,回望向谭栀,倒有些腼腆起来,挂着似有似无的羞赧笑意,了,谭栀忙笑着:“可得瞧你们顺哥儿的意思,他可着酒窖钥匙。”,言罢便像阿、阿贵一般,转过巴巴地望着顺。
这是徐宴离后的第十五日,谭栀每日着祁殊赠予的桂花蜜,心中却仍是记着这人的账,索将徐宴置气离开的这笔亦记在他上,一日三顿着桂花蜜,连带着顺与阿贵、阿亦同,每日清晨来上一杯桂花蜜饮,幸得小二们皆喜甜,日日饮亦不腻烦,半月便饮去半缸桂花蜜。
阿接了钥匙便蹿躺椅,一溜烟往酒窖跑去,谭栀则得偿所愿,勾起唇角,只差没
顺忍不住一笑,将腰间钥匙丢给阿,笑骂:“一人一壶,不许饮多,不然待会儿回去的路也识不得了。”
阿与阿贵是心未定的年岁,着便嬉笑打闹起来,闹一会儿又凑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悄悄话,谭栀与顺便显得沉默些,饮着杯中添了桂花蜜的茶,瞧着星明明灭灭天幕中的圆月神。
“顺,你觉臭石现在还在置我的气嘛?”,谭栀饮着微甜微涩茶,低声问,声音轻轻淡淡,似要这微凉秋风中。
顺嚼着中莲,亦望着天幕中圆月,摇了摇:“徐公指不定现在月赏月,饮着清酒,潇洒非常,何苦要同掌柜置气。”
除却月饼,银盘旁还有两串深紫,果表面结了糖霜,洁白的糖霜似要与皎白月为一,叫人忍不住要摘圆的一颗,放中。祁殊亦送了吃来,有粉白莲花还有碧绿莲蓬,还有一碟摆四方月饼,馅心是莲蓉与瑶,被谭栀摆在石桌边角。
十五赏月,自然亦不能缺了桂花蜜,顺还切了许多胡瓜,呈一寸多长,整齐地码在青底瓷盘中,衬着胡瓜本就绿的颜,脆生生、甜般惹人抓,桌上还摆了三大碗黄澄澄桂花蜜,桂花蜜旁便是两壶清茶,用以解月饼之甜腻,今日过节,小二们待在楼赏月饼,待晚些再回家去,明日酒楼的午间买卖歇一日,所以今日晚归亦不打紧。
谭栀花惜花,对祁殊送来的粉白荷花还是十分宝贝,白瓷的宽肚瓶装清,将株株粉白莲花其中,放于石桌最中央,四人皆穿薄衫,月夜不时送来阵阵微风,带来清淡荷花香气,至于一怀的碧绿莲蓬,自是四人分着,一人抓一把,搂在前,一枚接一枚地掰着,莲比六七月时多了些甜滋味,仍是脆多汁,咬十分惬意,如同荷塘上方裹着莲香的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