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只是抬起手,回抱面前属于钟意的,和此刻停留在它里面的,我的哥哥。
“但这样一来,你就很难再瞒过我,”我闭了闭,一声叹息到嘴边,变成似是而非的疑问语气,“可你既然要瞒我,为什么不瞒一辈呢?”
“……”
我停挣扎,脸靠在他肩窝。有滴打中后背,留一微微发的痕迹。
腰上环着的手臂,肌肤相接的,甚至膛紧贴传来的心……一切都再熟悉不过,令我险些在恍惚中相信,这片黑暗离奇地将钟意带回了我边。
仿佛被我尖锐的措辞刺中,陶决搭在浴缸边的手指受惊似的缩了缩。
“我本来也没那个打算,只是你当时还太小――”
光是压制住里不停扩散的黑已经竭尽全力,我站起来,跨浴缸,不想再听他解释,也不想在乎他会看到什么。
“陶决,没人喜当累赘。如果我在你周围只能累赘,我们还是保持一距离吧。兄妹成年之后关系疏远常见的,回不到过去也没什么。”
大脑得“电闸了”的答案时,疲倦的正因惯一脚踏空,只来得及在磕上冰凉的地板前护住。
“……!”
“是太。”陶决带着鼻音。
裎相对,人似乎也不自觉地坦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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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和疼痛却一个都没现。
“我已经没有事瞒着你了,以后也不会再瞒你。你总得给我个机会……也给我一时间习惯。”
黑暗毫无预兆地降临。
只要我说那件事,就能彻底赢这一轮,以及之后的所有轮。
“陶然……”
“陶决,大侦探、大军师、大英雄――你可太了不起了,一切都会你的计划走,你是不是还觉得牺牲自己换我浑然不觉中逃过一劫,特别伟大?觉得等过几年再说来,我搞不好还会谢你?觉得你把选择都替我完了,我之后的人生就能枕无忧?”
“我们兄妹也好,同伴也好,什么都好……你可以向我求助,我也会向你求助,行不行?”
然而一秒,我意识到这里究竟是谁,拼命挣扎起来。他便也重心不稳,拖着我重新跌回那缸温里。
“你说是就是吧,”我闷声说,“积木倒了。你赢了。”
“我现在明白了。你不在乎我的想法,你只想解决问题,而我……”我停顿,轻笑一声,“是问题的一分。我错在不该是个女孩,我错在不该只有十二岁,我错在明明只可能被你挡在后保护,却还以为我们是并肩作战的同伴。”
我不合时宜地想起摇摇坠的积木塔。这一轮的积木还在那里,等待我将它。
“因为我太小,所以你觉得和我讲不通理,只能靠哄骗。”
我给他鼓了几掌,花溅角,粘膜微微刺痛。
“……好。”我缩了缩。
花声中,陶决用力收紧怀抱,像要把我压他肋骨,“我改。我不会再当你是小孩,一厢愿地为你好、替你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