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他倒说得气壮多了，师兄他是从小跟到大的，那个人什麽都不，特别是多馀的事，包括味，为人又洁癖，容不得一污脏，所以不是香味臭味汗味味各种人上常现的味，在他师兄的上都不存在。

「……什麽意思？」杜知书停了脚，不解地看著还在那扭腰摆的小

而林百川上那淡淡的药香，更是独一无二……

「好啦，分唬烂……可是命的味这件事是真的啦！」

在这广大的人世间，只剩他一个无亲无故，孤孤单单，和谁都牵挂不上关系……杜知书甚是无法接受这样突如其来的巨变，试图还想挽回局面，於是扯著僵地笑容乾巴巴地说：

「其他的到底是什麽？」

「不用闻了，你的命闻起来就是一整个穷酸味。」

「你的意思是，因为是兄弟所以命的味是一样的？」

「百川哥哥已经死了，哪来的命的味！」

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说得毫无底气，虚弱得一反击力都没有。

「一个装酒罈装二十几年，就不相信酒喝完了罈一残存的味都没有！」

这是杜知书从小就认定了的事，就算师父去世了，师兄和他分扬镳了，但他那至亲的、於血缘的羁绊和关系，是杜知书认为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事。

「命有味？」杜知书低自己闻自己半天，除了汗臭味也没闻到所谓的命的味。

「……真的吗？」

「长得像，当然不见得是兄弟。可是如果连味都是一样的，要说一关系也没有，打死鱼爷我都不相信。」

「长得像……又不见得是兄弟……」

在世界上要找到和自己长得相像的人也不是不可能，但长得像恰巧又都是离失所被收养长大的，那机会就渺茫了许多。

杜知书没忘记师父常常提到师兄两岁时就被他捡回来养，要照顾这麽小的孩还真是费尽心思之类云云的往事…..百川哥哥的八字和生辰亡时他是看过的，仔细回想了一，还真不多不少，和师兄差了一岁……和那故事中的描述，完全符合，要说是巧合，也未免太……

鳗鱼还真不错啊……

不小鱼乾指得是香味还是臭味还是异味的范畴，师兄和百川哥哥怎麽闻都不可能味一样。

也只有师兄弟彼此……

「有些味，你们平凡人类是闻不到的。」小鱼乾难得正经八百地说：「因为你们想得太多，每天看得太多听得太多闻得太多，然後计较太多，烦恼太多，久了，很多原本很单纯的能力就没了，比如说你们只能闻到香味和臭味，可我们妖怪，却可以闻到更多其他的。」

「我的命呢，闻起来就是雄赳赳气昂昂金光闪闪的味。」

「非也，我只是说他们有关系，我活了几百年，没碰过谁和谁命的味是一样的，就算是兄弟姊妹，双生，都不可能。」

小鱼乾扭著闪开，他发现自己的闪躲能力也大大的增加了，扭力也好摆力也佳，左右左右蠕过来扭过去的，杜知书没一脚踩中他。

「我听你在唬烂！」杜知书起来又想要往那条臭鳗上踩几脚。

可没想到，和他师兄至亲的不是他，有羁绊也不是他，师兄有背景有来历，有亲人有兄弟……师兄不再是孤儿，也就是说，只有他杜小蝎才是孤儿。

「明明不一样！」杜知书反驳。

「比如说，命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