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我吗?”
他看见骆林的睫颤了一,却没听见骆林再说话。
……何式微不知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一句,但他还是迟疑地把话说了。仔细想想看,骆林请这七天假,也就是在被自己吻了之后的事。他从来没想着自己能给骆林这么大的影响,但是再怎么想,他也想不没有别的让骆林变得反常的理由。
段非医院不是第一次,但是这回黄凯仙的儿特地打电话给他,让段长山格外地挂心起来。他实在不是个称职的父亲,长年累月的逃避让他的负罪已经到了临界;这一回,他很快就循着黄裕仁的指示,找到了段非。
……
完血,段非活动一变得有些酸麻的手,把程妈带给他的一本相册拿翻到最末――那里有个可以一张小照片的空格。他探,从床边的柜上拿起的自己的钱包,打开了,翻到夹层。夹层里面有两张用透明胶带黏在一起的一寸照,已经很旧了,边缘都磨损了几个角。
这句话半虚半实,连何式微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他还想再问,骆林却说:“今天麻烦你了。你让我睡一觉吧,等睡起来就好了。”
从走廊一路走到底,他透过病房的窗看见了几个穿着病服还光着的孩。他们安静的坐在床边,细瘦的手轻轻摆玩,然后抬起
何式微把这沉默当了默认,顿时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是好。半晌他才松开了攥着床边栏杆的手,长长地呼了一气。
在同一座医院的第九层,段非穿着条纹病服对着护工说话,让他们把病房里的镜一个个都撤了。护士随后到病房里给他血,他左手的手指一伸一缩,颜深沉的血一个个塑料里。肘弯因为被血太多,显一大片的青黑来。
骆林第二天就从急诊室里来了。何式微拿了花在医院门等着他,骆林苦笑一声,别无他法,只能无奈地接过花,坐车里去。
他见到段非是在医院层的血科。
……
多的揣测――骆林却在这时叹了气,对他说:
那两张照片上,十七岁的段非和二十岁的骆林并肩站在带着白框的格里。他们都那么年轻,甚至透一种孩气来。
至于十年后,那个他亲看着离开的骆林,他本不敢看也不敢想。
然后段非到了十八岁,莫名地就忘记了这件事。一直到他离开国前整理东西,这两张照片才又重见天日。
“我就是累了,想放松一。顺便把一些事想明白了而已。”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骆林把盖在上的单扯了扯,又一次闭上了睛。
骆林的这张一寸照是他应聘时附在介绍信上的,到现在已经十年了。那年骆林留着的发型看起来无比老气,但他的脸庞白净端正,正用一贯的温和神微笑着。上中时段非无意中把这张照片翻了来,然后把它和自己旧学生证上的照片放在一起,夹在了一本字典里。
段非把这两张粘合起来的照片那个空着的格里去,再让相册保持着打开的样,立在床柜上。这本相册里的段非从十四岁长到了十七岁,而在十七岁的末尾,他和他喜的那个人微笑着站在一起,仿佛一个故事能拥有的最好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