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征正视了他的睛：“没老？”

金小丰仔细看了看他的面孔，然后答：“没老。”

陆雪征穿得太多，上楼回房，脱了上一件绒线衣。金小丰见他一汗，就掏手帕为他了。陆雪征自己摇笑：“老了，看这一大汗。”

此举一，众人皆惊――天津这边的日过得正兴旺，无缘无故的跑去重庆什么？

陆雪征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快去吧，轮船经理自己明白！”

金小丰莫名其妙的愣了一：“就这么拦？”

金小丰不明就里：“爹，您想去哪里？”

金小丰领命而走，果然在当晚拦截三艘货轮。船上经理并未因此表示异议，待到夜之后，这些经理带着亲信手行动起来，把几箱价药品绑上大石，沉海底。

影无踪。

陆雪征抬手摸了摸他的光，然后转向外走去。他倒是不很怕老，就像他不很怕死一样。人就是这么一茬一茬轮回的，他不老，云端怎么长大呢？

陆雪征懒得解释，单是坐在家中沉沉的思索。现在让他们去重庆，当然还是漫无目的，但是既然不肯把天津作为永久的安之所，那就必须开始着手在他乡建设家园了。上次离开天津前去上海时的狼狈模样，现在想起来还历历在目；如果当时上海能有自己人接应，那形定然就完全不同了。

金小丰应声跑来，就听陆雪征放轻声音吩咐自己：“你快去码，让俞振鹏拦住今晚六以后的所有易家货轮，不许它们靠岸。”

李继安叛变了。在得到了足够多的金钱与承诺之后，他再次投了日。

翌日清晨，轮船靠岸。经理不再承担药品风险，总算可以坦然。陆雪征把这件事压在心底，嘴上不提，其实仿佛吞了一颗定时炸弹一样。

陆雪征没理他，自顾自的只是思索。如此又过了三五天，他把李绍文和李纯这一对儿打发门，去了重庆。

金小丰抬手抚摸了他的腰。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腰依旧是结实的，骨骼韧、肌肉分明。陆雪征那张脸，年轻的时候不显年轻，如今人过中年，也未见得老；加之完全没有发福走形，所以金小丰可以实话实说的告诉他：“没老。”

把电报条撕碎扔掉，他起喊：“小丰！”

穿过走廊到了楼梯，他忽然起了玩心。一手撑住栏杆飞跃，他像只猎豹一样直接了去。轻轻巧巧的双脚落了地，右边小是隐隐疼了一，但也不算大碍。直起来跺了跺脚，他自我觉很是不错。

正在这时，仆人门，送来一封电报。陆雪征找来密码本亲自译来，却是大吃一惊――文字上面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可是他和易家有那不得见光的往来，这时一瞧，便立刻读了端倪。

易崇德在怨恨自己识人不明之余，只能把贵如黄金的药品尽数抛海中；而易轻澜想起陆雪征当初对于李继安的质疑，也是后悔不迭。幸而他这一家在上海苦心经营多年，树大深，倒还不怕会被李继安反咬一。

这天晚上，他对金小丰说：“我总觉得，天津不是我的久留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