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之男的牙帮骨因肌肉极力克制而打战。他大着气侧过试图躲开蛇神的碰，可海在一刻涌鼻腔，呛得他狼狈地扭回来。血，不知是谁的血，黏在他额角糊成一团，连带着他方才的记忆也一并模糊了……脑中只余悲鸣与哀哭，声声耳，他心弦。耳边蛇神还在不依不饶地问话，可他此刻痛裂，只想休息。

        神智连带着脑海中破碎的记忆，最后成一泡血，“啪”地彻底糊在了他前。他到自己似乎被揽住腰抱了起来，一个冰冷的额抵上他神纹灼的前额，接着便是记忆被肆无忌惮地读取。八岐大蛇如同一个快乐的看客，不断对他杀人的手法行着评价，时而说他手法太轻、脆弱的人类会慢而痛苦地血竭而亡；时而说他手法太鲁，平白溅了那么多血到自己上，害得他还要亲手清洗——洗净伊邪那中他“最钟的小玩”。

        说着，他一手拘起捧海浸在须佐之男发尾，手指轻轻搓起来。甫一沾上虚无海，那几缕金发便变了颜，爬上寸许浅青。

        “怎么样，这一路可舒心了？”

        八岐大蛇解开了须佐之男的领，厚甲也随之“乒哩哐啷”掉了一地，没深海。他继续将对方单薄的里衣挑开，他曾梦寐以求的、劲的肉。仗着须佐之男意识模糊，他几乎将人扒了个光，直到最后自而上望着这修长柔韧的躯壳，恶作剧一般，八岐大蛇将须佐之男从浅滩中拖起，转又沉了更深不可测的海。

        八岐大蛇想通过这种方式让须佐之男醒过来，可惜对方并没有如他所愿，等到吞没了须佐之男的海面又恢复成一潭死，方也没传来半动静。

        那人似乎放弃了抵抗，只想这样迎来死亡，在时间的尽与岁月同归于尽。

        蛇神心中涌起烦躁，莫名的风暴在底酝酿成狠戾风雨。他抬手控起前的海，只见面急剧向上涌起、盘旋，最终涌成个庞大的漩涡，似是一场盛大宴会行到，主家为客人端上了最丰盛的晚餐。

        挥手令海浪都化作飘渺瘴烟，他来到了漩涡正中央，里面正蜷缩着纯净无暇的肉，还有不少挂在这上。蛇神凝视着须佐之男背脊骨，一节一节仿若生花绽放在死气沉沉的虚无之海，令他生不住的迷恋，竟不自禁伸手过去将人拥怀中。

        “他这副壳，似乎倒也不错。”伊邪那的声音又在响起，这位女神几乎无不在：“既然他现在已经被你污染，何不正好将这交付于我？”

        闻言，八岐大蛇抬望向声音来源，那片漆黑中正悠闲侧卧许久、暗中观察的毁灭女神。

        “他是我捕到的战利品。”八岐大蛇猩红的睛里染上了警告意味，动手将怀中昏迷的肉搂得更紧了些：“须佐之男，是我的。”

        “我若真想要抢，你打得过我么？”伊邪那笑了，似是在嘲对方不自量力：“对待一个玩如此上心，难怪先前会因所累，被关在狭间封印千年。”

        “玩？”八岐大蛇闻言，“用玩来形容他，是轻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