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话说的多了,沈仲玉忍不住轻咳了两声。沈白见状,连忙为他倒了杯茶。那茶呈浅红,散发着一奇异的花香,是奚丹特产的纳般花茶。这种纳般花只长在古罗姆大漠一带,可生吃,亦可煮沸后用来成或花茶,不仅有泽五脏,生津止咳的功效,更是延缓衰老、容养颜的奇药,天多少人都求之而不得。
“哦?”
“或许并非忘记,而是师父有更重要的事。” 沈白望向了长窗外,此刻已过三更天,雪势却依旧不减。
沈仲玉接过花茶饮了两,才:“其实自那日开始我便已起疑心,人皆支支吾吾,似有所瞒。且我见你夜里总行匆匆,踏雪而归,想必是与我有着同样的疑虑。而若结合几日来父皇母妃与皇后的态度,那大概也只能是一件事了。”
“……”沈白轻叹一声,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兄长料事如神,正如你所言。我夜里前去长乐暗中打探,才得知是皇后以母家威势相胁,在家宴上要求父皇立沈琪为太,而父皇一早便打算立你太。皇后这一闹,他自是动怒。”
沈白从沈仲玉的神里已读懂了所有,“……哥哥既然都猜得到,弟弟也就不必再费。”
“意料中事罢了。” 沈仲玉也叹了气,“海氏一族向来恋栈权位,迟早是要提及立储一事的。父皇向来隐忍,在此事上却急躁了。海崖在皇祖父在位时便已独揽大权,现如今海川更是手握重兵,皇后自然胜券在握。母妃为人宽和,定不愿父皇如此,我幼时病尚未好全,更不愿往那风浪尖上凑。此事我必须力劝父皇打消念,否则海氏动怒,我们现是万万无力对抗的。保不齐,怕是连父皇也会有危险。”
“兄长所想,正是母妃今夜所言之意。只是我瞧着父皇的心思,怕是想着要――破釜沉舟了。”
沈仲玉坦然笑:“正是。不过阿晗与我一向默契,想来和我所想的,也是同一件事。”
“我来寻你,并未同她们说,又恰好碰上娜依罕姑姑。姑姑的脾气你是知的,所以她们便吓得跪在了地上……说到这个,我记得我还曾让她去寻你,看来许是姑姑忘记了。”沈仲玉垂眸,密长的睫像把小扇一样齐整。
沈仲玉深知自己弟弟一向如此,也并无半分恼怒,只轻柔一笑。“两日前新年家宴,父皇在醉鹤台大宴后,你我二人年纪尚小,因母妃嘱咐不得贪纵,便早早离席,并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只是那夜父皇回来后,神极为不好,传谕禁止皇后今后来云霞,又免了母妃每日的晨昏定省。加上这两日皇后总派人来请母妃,分明是她在家宴上提及了什么事惹恼了父皇,又急于向母妃施压,使父皇松,这才如此。”
“若只是破釜沉舟也便
“弟弟愚钝,不及兄长耳聪目明。有些事总要亲自见了,才能确认。”
沈仲玉也并不在意,微微勾唇一笑,:“今夜雪大,她们跪在雪地里,湿了衣自然冻,我便让她们去歇着了。”
沈白收回目光,也淡淡看向哥哥。
沈仲玉闻声抬眸,笑着看向弟弟,“阿晗心不在焉,似有心事。” 虽是询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那阿晗不妨便说与我听听,这一趟跑动,可都听见了些什么?”
“兄长才是不该妄自菲薄,你不也一直在与姑姑学习基本功健么?想来康健是迟早的事。”沈白话锋一转,突地问起:“方才没注意,怎么一直不见蕤儿与沁荷两位姑姑随伺候兄长?”
席之地。”
“兄长也似有心事。”